这话自然是假的,她这几年一直没荒废过,傅先生的确考教她,还夸了她呢,结果就被黄小娘子拉过去抓奸了。
还好她反应快一点,不然这消息就传得哪儿都是了。
顾绵今日也不会来问她,为什么这几日没出门了。
顾绵道:“那你还挺厉害的,我现在真是一点儿书都不想看。哎嘿嘿,咱们去看兔子吧!你不知道,我三哥放假回来这两日把兔子窝重新收拾了一遍,它现在住的地方呀,我都想进去住两天。”
燕明荞笑着道:“有这么好吗!”
“那当然了,我母亲还说要给这个兔子娶个媳妇,省着它一只孤孤单单的。”
这个燕明荞还真查过,兔子生小兔子可快了,要是舍不得做成麻辣兔头,那太傅府肯定一堆兔子,到时候哪个院子都有。
燕明荞把这个说给顾绵听,顾绵惊道:“那还是算了吧,太多了养不过来,把它的孩子吃了,就好像在吃我的晚辈一样,算了算了。”
今日顾言在书院,顾绵直接带燕明荞过去的。
放兔子那一角已经大变样了,笼子不见了,兔子在待在细竹子围的栅栏里。
说栅栏也不对,燕明荞对这个很熟悉,因为特别像她和顾绵玩的搭房子,不过她们是假的,这个是真的小房子。
里面种了花花草草,还有小白菜,这样兔子每日都能吃新鲜的,跟二姐姐说过的自助餐差不多,醒了就能吃。
地上铺着苔藓,还有石头堆的小假山,假山旁边是兔子的小房子,竟然坐北朝南,还有一扇开着的小窗户。
看着是一个能遮风挡雨的小家,也是用木头搭的,估计是怕漏雨,外面还有一个大一点的棚子,晴天就可以睡在外面。
燕明荞往旁边看去,旁边还有一条小水流,上面架着风车,水流推动风车,流水源源不断,兔子渴了就能喝水。
这也太好看了吧。
这哪里还是兔子,简直是兔子公主。
燕明荞由衷道:“你兄长可真厉害,不愧是你兄长。”
顾绵这般也被夸了,高兴地直笑,“那是自然了,我兄长不仅读书厉害,还有趣呢。你看这兔子多自在,就是不关笼子里,它也不跑。”
燕明荞心想,要她是兔子,她也不跑。
燕明荞:“不过我还是要送白菜萝卜过来,你看它,不会挖萝卜也不会洗,不然到时候吃一口泥。”
“行,它吃得可多了。”
顾绵把兔子抱出来,跟着俩人玩了会儿,燕明荞的心情好了许多,这几日被琐事缠身了,没跟兔子相处得自在。
而且,只要揉一揉兔子身上的白毛,心中的郁闷就一扫而空,真是比吃好吃的还管用。
等她回去给兔子做两身衣裳,夏天穿不了,可以秋天冬天穿,省着冷呀。不然养兔子光让顾绵、顾言管着,她什么都不做,送菜也不过是随口吩咐一声的事。
总得为兔子做点什么。
跟着玩了会儿兔子,又和顾绵的新娃娃见了面,中午燕明荞就在太傅府用的饭。
吃过饭,待了一会儿才回国公府,萧阳那边一直没有回信,就只能这么一直等着。
林家来过一次,但沈氏不松口,也没办法。
燕明泽这边还得禀告老夫人才能处置,这会儿自然不可能让林毓婉嫁进来。
再说林毓婉今年十四,出嫁也得等明年。
林家这回倒是姿态谦和,好言好语。
说什么两个孩子的事,由着他们去吧云云,但沈氏没听,只说这种大事必须让老夫人知晓,到时如何,全看老夫人的意思。
燕明荞估计,等到下旬,祖母那边就能收到信了,其实她和母亲该跟过去一人。不过,二嫂有孕,府中的事也需要有人处理,沈氏要给两家赔罪,况且这些年都是燕明荞在打理,只能等着消息。
其实她也不太担心,毕竟父亲也得听祖母的话。
等回信的这些日子,燕明荞偶尔出门,可然而一直等到月底,都没有收到萧阳回信。燕明荞心中隐隐有些不安,等到六月上旬,十三那日,天气正热的时候,门房小厮去和沈氏禀告,说在城门看见萧阳燕家的马车了,好像是老夫人回来了。
沈氏心里一惊,婆婆都六十多了,哪儿禁得住这般奔波,她理了理衣裳,然后带着府上的大大小小赶紧去门口等着。等了有一刻钟多,马车吱悠悠地在燕国公府门口停下。
先下来的是宁氏身边的丫鬟,紧接着于氏从马车上下来了。
宁氏并没有过来,让儿媳和贴身丫鬟过来,完全代表她的意思。
于氏冲沈氏喊了声嫂子,“我来看看,咱们先进去说话。”
于氏借口临近会试,准备过来看看宅子,好给儿子们找一个住处。毕竟他们和燕国公府已是两家人,偶尔过来小住几日合适,但是长久住下去自然是不成的,日后两个儿子真能考中,在京为官,不可能一直住在燕国公府里。
不过这也只是个幌子,于氏还是为了燕明泽的事来。
传话为主,找宅子为次。
沈氏让府上的妾室小娘子们都散了,带着于氏去了正院,燕明荞给奉了茶,端了点心,便悄悄退了下去。
屋里只有妯娌和老夫人身边的丫鬟,于氏说道:“大嫂,母亲本来打算亲自来的,但年纪实在大了,经不住奔波劳累,就由我过来了。”
沈氏有些愧疚,“都是我教子无方,才酿出这种祸事,还要让母亲操心。”
宁氏一大把年纪。虽说身体还算硬朗康健,可这么远的路颠簸过来,肯定难受得很。真要过来了,就是沈氏这个儿媳做得不妥当。
于氏道:“大嫂,你快别说这些,我知道你的难处,母亲自然也是知道的,我过来不过是传个话,其余的事儿还得劳你操劳才是。”
“母亲说,把燕明泽先分出去,逐出府说出去还是难听了些,不过这回分家不必等以后,更不用按照规矩,只给一间宅子,一个庄子,一千两银子,够他日后过日子就够了,也算燕国公府仁至义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