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甩了甩脑袋,汗珠子也噼啪甩到了对手的脸上。
顾屿之反而不生气,他舔了舔厚唇,将这一滴得来不易的水抿入身体里,从喉咙往下,他焦渴得就像是一片荒干的枯林,只需往里头扔一点火星,他就能燃烧整具血肉骨骼,为她彻夜牺牲灵魂。
稚澄:?
靠。
这只野狗又在风骚玩火。
忽然场外传来一声哨声,清越又悠长。
稚澄扭头。
哥哥就站在离她的对角线领域,白衬衫的纽扣重新扣得一丝不苟,看起来是那样的规矩体统,但这刻,隔着大半场地,他举起了那一顶被她摔飞的蓝鸭舌,微微俯下头,轻吻帽顶那一粒坦桑石。
他凤眼勾魂夺魄,粼粼生波望着她。
稚澄想到哈佛大狗里,哥哥纽扣全解,雪地坦露,也像这一颗坦桑石,被她宝贝般咬在嘴里。
战力+9999999!
稚澄双手插进额头的发际线,将湿的、黏在脸上的头发往后拨开,她吐了一口燥热的气流,再度露出她锐利偏浓的猫系眼眉。
“哥哥的身体由我来守护!!!”
“谁想脱他衣服从我尸体上踩过去!!!”
“我!稚澄!纯爱战!今夜带头冲锋!!!”
顾屿之又好气又好笑。
这小孩子的性格还是半点都没变。
他既是心动于她这一颗汹汹燃烧的小太阳,又愈发妒恨小太阳燃烧的是别人,复杂的情绪激荡之间,让他嘴巴愈发毒辣,“你冲哪里?!冲老子嘴里差不多!”
而就在眨眼的瞬间,他的掌中之物再度被夺。
闪电降临。
“——嘭!!!”
篮球条框发出嘎吱的可怜叫声,稚澄手腕凶狠压落,整个人彻底悬空起来,挂在篮球筐边,她穿了件水蓝色的牛仔夹克,早就湿得不行,随着她的爆冲,露出里头的迷彩色紧身小背心,以及线条凌厉干净的马甲线。
:。
野蛮劈扣。
:3。
跳步上篮。
:7。
后仰跳投。
:!:9!:0!
运动暴君天赋觉醒,下半场被稚澄杀得片甲不留。
全场安静如鸡。
随着最后一颗橘球咣咣砸落在白桦树的光滑地板上——
胜负已分。
顾屿之心跳得厉害,他直勾勾盯着稚澄,却发现她第一时间转头去寻找那一道高挑身影。
他如鲠在喉。
顾屿之双手交叉抓住球衣尾部,暴力掀脱,迎来全场惊呼。
稚澄正要去新欢哥哥面前邀功呢,冷不防被一道黑影砸中。
……?!
什么人竟敢暗算朕?!
她愤怒扒开暗器,竟然是一件橙红无袖球衣。湿得能拧出水来,搞得她满手都滴答答,黏糊糊的。
全是顾屿之那一股腥膻浓烈的野狗味儿。
其实恋爱那会儿,稚澄跟人在一起不到三天就后悔了,顾屿之体毛多,体味也重,又是运动员,每天都有大量的训练,稚澄每次被他夹在胸肌里,都会被熏得快要升天。因而她发誓下一任一定要找个香喷喷的,体息清淡的。
她顿时没好气,“你是不是有病,卧槽——”
那野狗开始当面解开短裤抽绳。
?!!!
“你干嘛?!”
她暴风赶到,想也不想,双手提紧他的短裤边缘。
“裸奔啊。”
顾屿之是狼狗浓颜,五官其实很凶,眼圈微红起来更泛开一种阴森的欲感,他冰冷且讥诮,“反正你都有新欢了,还为他一夜学会了打篮球,可见是真爱无疑,你还管老子的死活吗?松开老子今夜造福全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