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眼前的苏雅开口了:“算了,我告诉你。”
关厌笑眯眯道:“先从你是谁开始。”
对方咬了咬牙,沉声道:“我是谢斯。”
果然。
她问:“前天你做了什么?”
他看着她的眼睛,熟悉的脸上却是毫不相同的陌生表情:“去了苏雅的别墅,拿走了一件她的贴身衣物。”
他将手里的东西举了举,关厌这才发现,包裹着泥人的东西,竟然是一条浅粉色的内裤。
她啧了声:“你可真是个死变态。”
他低哼,沉默着没有反驳,但从表情可以看出来他并不想接受这个评价。
关厌接着问:“既然你是谢斯,那么在你身体里的是谁?”
他咧了咧嘴,情间出现了一种怪异的病态感:“刘红。”
“刘红?!”
关厌没忍住心里的惊讶,声音拔高了几分。
他看见她震惊的表情,一下子笑了出来:“很怪吗?谁不想换一具身体重获新生呢?”
“到底是怎么回事?”关厌顿了顿,问:“杀死万良志和刘红……刘红身体的凶手是谁?”
“我哪儿知道?”他耸耸肩,慢慢说:“我只不过是意外得到了这个泥人,又意外知道了它该怎么用而已。”
关厌想了想,盯着他的眼睛问:“那你又是怎么知道裴浪买刀具的具体时间的?”
对方听完却挑了挑眉,反过来问她:“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裴浪到警局就被抓起来了,警方也不可能把信息透露给你吧?”
关厌动了动刀刃:“现在是我在审你。”
“好吧。”他说:“听我妈提的,她觉得我整天待在家里会很无聊,每天回来都要给我讲当天发生的事。她说那个管家秘秘的买了一把刀回去,还跟苏雅窃窃私语,不知道在商量什么。”
他说到这里笑了一声,问她:“你说,他突然用那种方式开除我妈,是不是因为怕她看到他们两合谋杀人呢?”
关厌撇了下嘴:“被开除的时候,你妈真的是你妈吗?”
他笑了下:“看来你知道的确实不少。”
“不要这么一问一答的了,”她道,“把你知道的一切全部告诉我。”
谢斯垂眸扫了眼脖子边的刀,开口讲述了一个曲折的故事。
十天前他就发现自己的妈妈不对劲了,好像换了个人似的,举手投足间都像极了一个男人,对家里的一切都生疏得像个陌生人,也不再照顾他,别说做饭,连他的药都没有熬。
他觉得很怪,趁对方去上班时,自己努力爬到了轮椅上,到她的卧室里看了看。没想到,当他一无所获想要离开时,因为轮椅转弯时不够稳,他意外跌倒在地上,竟然恰好被他发现了藏在床下的用布包裹起来的东西。
拆开外面的那层布后,里面放着的是一个很丑的泥人,以及一块男士的手表。
他本来是想把东西放在自己床边,等到对方回来后问问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可是没想到,当他好不容易带着东西返回自己卧室的时候,感觉到一阵浓烈的困意。
他以为是自己太累了,便躺在床上睡了一觉,谁知一觉醒来,他就换了个地方——他变成了万良志。
他立刻明白了那是泥人的作用,也知道自己的妈妈肯定是被别的什么人替代了。
这个时候的万良志待在一个很普通的酒店里,床边还放着帽子墨镜之类用来伪装的东西。
于是他花了点时间去适应用双腿走路,然后假装刚刚摔了一跤,用僵硬怪异的步子出现在人前,伪装成真正的万良志,戴上对方准备的帽子和墨镜,乘出租回了他自己家。
他本来还想花钱请人来开锁,但当他来到二楼时,却发现那个“谢斯”正坐着轮椅停在楼梯上进退两难。
泥人就被对方放在大腿上,他直接去抢,对方想阻拦,结果却是狠狠摔了一跤。
谢斯本来想拿着东西就走人,可那人却叫住他说要做个交易,可以告诉他泥人的全部用法,条件是让自己再换一具健康年轻的身体。
因为距离“王阿姨”下班时间还早,谢斯带着人转身进屋谈好了一切。
可是明明都说好了的,但第二天上午,对方就设了圈套让他钻,说是见面聊一聊泥人的问题,当他过去时却发现使用王阿姨身体的“妈妈”也在。
那两个人明显是达成了某种协议,想一起抢夺他手里的泥人。
还好他早就留了心眼,把泥人寄存在了没人知道的地方。
就在那两人想要强迫他交出泥人的时候,刘红和两个高大的男人竟然从暗处冒出来救下了他。
随后刘红让人把他带到酒店,直说自己早就发现“万良志”换人了,并询问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表示愿意花大价钱购买交换身体的机会,只要给她一具完美的身体,让她从头来过,她可以付出一切。
事情说复杂是复杂,说简单也简单。
后来两个人便展开了一场私密的合作,都想要换到自己满意的身体。
在那之前,他们进行了一些试验——找来没人关心的流浪汉尝试交换。
谢斯不想说试验的结果,但关厌已经猜到了:“越贴身的东西,交换的速度越快,对吗?”
他看着她,没反驳,算是默认了。
在试验成功后,他们就开始了自己的计划。
希望能在交换到自己满意的身体之前,先搞到花不完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