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去给他送药,看到他正在房中练剑,剑法灵活,一点都不像有伤的样子,原来,这段日子他都在骗她,其实他早好了。
江黎见状气呼呼转身折返,手指碰触上门,便被他扳过身子抵在了门上,他顺势倾过来,低声同她道歉,说不是故意要瞒她的,他只是想让她多照顾他几日。
他实在不想离开别苑。
江黎也不知道自己气什么,反正就是气,扭头不理他,谢云舟身子朝一侧偏去,继续道歉,“我真不是故意要诓你的,要不给你打。”
每次都来这招,之前江黎见他病着舍不得真打他,但今日气着便不管不顾了,下手还挺重,打的谢云竹一会儿轻嘶,一会儿蹙眉。
谢云舟对着他胳膊打了几巴掌便打不下去了,噘着嘴去推他,反而被他揽在了怀里,“怎么样你才能不气?”
江黎也不看他,也不说话。
谢云舟捧起她的脸颊,“你再不说话,我可要亲你了。”
江黎只当他是说笑,毕竟成亲那三年,他们亲吻的次数都很少,怎么可能她呼会亲他。
许是被他激出了火,她转过头,凝视着他,挑眉道:“好啊,你亲吧。”
她是说的气话,也料定谢云舟不会亲她,因为谢云舟从来不是不靠谱的人,也不会做出这般荒唐的举动。
岂料,他还真超乎江黎的预想了,他掐住江黎的下巴,在她征愣中贴上了她的唇。
虚虚贴着,没有进一步。
但即便是这样,也让江黎红了脸颊,她震惊地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心里腹诽,他他他竟然来真的。
谢云舟早就想对她做这样的事了,严格说起来,还有更严重的事想做,她不知道他有多渴望她,渴望到梦里都是她。
她更并不知道他在梦里是如何对她的,他真是要疯了。
谢云舟见她呼吸都不会了,轻柔唤了她一声,“阿黎。”
江黎回过,大口喘息,须臾,抬手给了他一巴掌,红着眸子说道:“谢云舟你真坏。”
第二日,谢云舟便离开了别苑,他走那日,江黎没去送他,谢云舟以为她还在生气,其实不是生气,是慌乱,是她也不说不出的感觉。
好似……
有些不舍。
江黎从游离的思绪中回过,继续回答何玉卿的问题,“没问过。”
何玉卿还要问什么,布帘被人撩起有人走了进来,那人穿着一件玄色氅衣,内搭一身红色官袍,大阔步走进啦。
眉清目秀,五官俊逸,是江昭。
江昭来看江黎,顺便也来看何玉卿,见何玉卿要走,拦住了她,“阿卿同我谈谈。”
上次没谈成,这次还有什么好谈的,何玉卿道,“咱俩没什么好谈的。”
“怎么会没有,”江昭话语温柔,“我可是有一肚子的话要同你讲。”
“但我没有要同你讲的。”何玉卿迈步要离开,被他握住了手,江黎见状,起身离开。
何玉卿唤她,她也没停留。
房间里没了人,何玉卿便有什么说什么,“我说过了,我们日后再遇到,就当不认识。”
“如何当不认识,”江昭逼近,“你倒要告诉我,怎么当做不认识。”
他一向是温润有礼的,说起来这还是第一次发火,何玉卿竟然被他唬住,边后退边道,“你要干嘛?”
“你说我要干嘛。”江昭又逼近了一次,“我要同你谈谈。”
“我不要和你谈。”何玉卿拒绝同他讲话,抬脚作势要走,又被他扯了回来,抵在墙上,“不许走。”
何玉卿被他吓到了,“我我就是要走,你管我。”
“那你可以试试,看我能不能管你。”之前江昭舍不得对她说一句重话,无论她是甩脸子也好,骂人也要,不理人也好,他都应下,谁叫确实是他的错,可事情都过去这般久了,她还是不理他,江昭便冷静不下去了,非要同何玉卿说道说道。
他甚至想好了,若是说不通,他不介意……
他眸光落到何玉卿脸上,兜转两圈后,定格在她的唇上,像是在看什么秀色可餐的吃食。
他一直盯着,眼睛眨也不眨。
何玉卿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抬手去捂他的眼,被他攥住了手,女子的手指纤细柔软,惹得江昭心颤。
他眼睫慢眨了下,眸色也发生些许变化,在何玉卿诧异眼中,倾身吻上了她的唇。
“……”何玉卿顿时愣住,眼睛大睁,像是铃铛,有慌乱从她眼底一闪而逝。
须臾,她唇上传来痛感,江昭咬了她,“阿卿,今日我亲了你,你便要对我负责,所以你之前说要嫁其他男子的话便不作数,你今生只能嫁我。”
何玉卿眼睫狂颤,脑海中闪过一句话,“江昭,你疯了吧。”
江昭确实是疯了,被何玉卿逼疯的,谁叫她一直不理会他,无论他怎么哄都不行,她就是视而不见,还故意气他,说她要同其他男子相看。
她这是在他的心上插刀子,一连插了数刀,刀刀见血,痛死他了。
……
那日之后,何玉卿的魂魄好像丢了一样,整日魂不守舍,看着像是中了邪,时而躲在无人的地方傻乐,时而愁眉不展,而是对着一处发呆,时而又摸唇。
江黎见她这模样很担忧,问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