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真是那样,他又觉得这般的惩罚过于轻了些,应该让他痛死才对。
看,他对自己都如此痛恨,那阿黎不理会他也是情理之中。
谢云舟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一直没听到谢七唤他,“主子,主子。”
谢云舟缓缓侧眸,“何事?”
谢七道:“我们…去哪?”
来这里是为了找二小姐,现下二小姐同荀衍走了,他们要去何处?
难不成追上去?
谢云舟再次想起方才那幕,心抽痛了一下,沉声道:“去军营。”
“可主子的身子……”
“无碍。”
谢云舟的命令谢七不敢不听,遂调转方向朝军营驶去,路上谢云舟再次提起匈奴侍者,命令谢七尽快去查。
谢七点头应下。
查找并不顺利,匈奴使者好似早有准备般,暗中跟了三日依然无所获。
谢云舟心情极不好,这事不能再拖下去,拖的时间越久越会生变。
另一个让他揪心的便是江黎,她毒一日不清除,他提着的心一日放不下,好在,这三日她并未有毒发的迹象,且常太医言明,江黎脉象平稳,可以暂缓几日服食心头血。
谢云舟明了,常太医这是为他的身子着想才如是说,但他也有自己的私心,江黎的安危更为重要。
谢七知他心意,怕他做出什么事,时不时宽慰道:“主子放心,二小姐看着很好,不会有事的。”
话音方落没多久,江黎还是出事了,不是毒发,是其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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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藴自从那日被谢云舟五花大绑送回江府后,这几日都不曾出门,江昭要她闭门思过。
可在江藴眼里,她自己一点错都没有,这一切都是因为江黎,她不明白,为何江黎都如此这般了,谢云舟还依然对她不离不弃。
明明那些年,谢云舟更喜欢的是自己,一定是江黎说了什么。
她把恨意再次归到江黎身上,不是说她中毒了吗,那为何还不死,不如…她帮一帮她。
江藴瞒着江昭出了府,带着东西来到别苑看江黎,下人听说来人是江家大小姐拦都没拦,让她走了进去。
江藴的把戏不繁琐,带了些糕点,又在糕点里加了些东西,常人吃了无碍,只是身子弱的人吃了会不大好。
具体有多不好,她也不知,有可能只是小痛也有可能会…死。
单看自己的造化。
至于江藴为何如此狠心?
那还不是因为江黎一直插在她同谢云舟之间,让她当不成这个将军夫人,她气急了而已。
当然,燕京城中达官贵人众多,也不只谢云舟一个男子,江藴也没必要非他不可。
但,江藴就想嫁给他,只因为当日算命的说过,她将来会做将军夫人,算命的都如此说了,她当然容不下想抢她将军夫人位子的人。
江黎,该死。
江藴百密一疏没想到江黎没吃糕点,糕点让那只白色的小兔子误食了,起初兔子活蹦乱跳的还挺可爱,后来渐渐的没了生气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江黎从偏厅进来看到的便是兔子躺下的这幕,怒火蹭蹭冲上来,不由分说给了江藴一巴掌。
江藴也不是吃素的,挨了一巴掌后作势要打回去,还未碰触上江黎,江黎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银珠端着茶水过来,见江黎昏了,放下茶盏便急匆匆跑了过来,后面别苑的其他人便知晓了此事。
谢云舟没来得及细听完,站起身,冷声道:“备马,去北苑。”
同时有另一人也驾马朝别苑奔去。
谢云舟与荀衍是一起到的,谢云舟冷声道:“你便是如此派人保护她的。”
荀衍心悸的正是此处,别苑里有十来个他的人,竟然无一人察觉到不妥,真是该死。
他没反驳,提袍步下台阶。
谢云舟也没心思同他再讲什么,加快了行走的步子,弯弯曲曲的长廊,似乎比平日长了许多,感觉走了好久才到。
江黎看着像是睡着了般,脸颊红润色如旧,谢云舟唤了声谢七,问道:“常太医呢?”
谢七回道:“已派人去请了。”
谢云舟不放心,沉声道:“你亲自去迎。”
谢七点头转身出去。
外间里,荀衍正在询问银珠到底发生了何事,银珠也不知全貌,只能把看到的那部分告诉给荀衍。
荀衍听着听着,情一凛,“江大小姐呢?”
“她在——”银珠转头去看,才发现江藴不见了,“她肯定是趁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