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并非不见,我只是——”
“算了,过去的事不提了。”
江昭打断道:“我在城南给你买了宅子,既然你脚已好,明日你便搬过去吧。”
“兄长不好阿藴了吗?”
“住在一起多有不便。”
江昭淡声道:“丫鬟下人我也给你找好了,你去过自己的日子。”
“兄长若是真想让我从府里出去,不若兄长答应我一件事。”江藴眼底似有异样一闪而逝。
江昭问道:“何事?”
江藴一字一顿道:“我要嫁给阿舟。”
江昭:“……”
那日江家兄妹相谈很不好,江昭发了火,当日便把江藴送去了新府邸,江藴在新府邸又是哭又是闹,扬言不许她回江府,她便不活了。
她在赌,赌江昭会心软。
然,她错了。
经历过这些事情后,江昭已经不是昔日那个耳根子软的江昭了,他做事有自己的见解,谁都无法勉强与他。
江藴即便是再砸东西,他也不会允她回去折腾,就像他不允她欺负江黎一样。
他要护着阿黎。
江藴边摔东西边念念有词,“阿黎,阿黎,又是阿黎,为何你们所有人眼里都只能看的见她,却看不见我,你们别忘了,我才是江府嫡女。”
夏柳吓得大气不敢出,只能在身后小心翼翼跟着。
江藴砸累了,一脚踢开眼前的琉璃盏碎片,眼眸微眯,怒斥道:“江黎别以为有人给你撑腰你便可以怎么样,当年你抢了我的阿舟,这次我不会再让你如愿的。”
江黎没听到江藴的话,若是听到,定会质问她,当年是谁先舍弃的?明明是她,看重了世子的家世放弃了谢云舟,现在却好意思反过来说是别人横刀夺爱,也不怕闪了舌头。
无理之人从来不会觉得自己无理,就像江藴喝汤烫了舌尖,她喝慢点便不会被烫,可她偏偏怪下人的不是。
说是他们办事不利,想加害与她。
夏柳每每看到她,都吓得浑身发抖,眼泪含在眼睛里一副要哭的模样。
江藴为此更加气愤,骂人的话没停过,她那副泼妇的样子,同那个知书达理端庄雅致的江家大小姐简直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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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事总会比好事传播的更快,江藴出府一事,江黎是在两日后知晓的,是金珠巧遇了江藴的贴身婢女,两人之前见过,这次见面难免话多起来。
小姑娘便把事情一五一十告知给了金珠。
金珠听罢安抚了她几句,还把新买的胭脂水粉给了她。回府后,金珠同江黎讲了这件事,问道:“小姐不去问问公子吗?”
江黎道:“哥哥若是愿意讲一定会告知我,若是不愿我问了也无用。”
金珠想起夏柳的叮咛,忍不住提醒,“可是夏柳说大小姐会对小姐不利。”
“无妨,”江黎放下手里的书,缓缓抬起头,“我不怕她。”
金珠发现江黎自从和离后变了很多,以前她眼睛里没光,说话也唯唯诺诺的,说的最多的便是忍忍就好。
现在不是了,小姐眼睛里有了光,说话做事条理分明,不再一味委曲求全,谁对她好,她对谁好,谁对她不好,她也不会忍着。
就像上次打谢老夫人那两巴掌,若是之前的小姐,可是万万不敢动手的。
金珠很喜欢江黎的改变,定定道:“奴婢们也不怕,若是有人敢欺负小姐,奴婢们定跟她们拼命。”
金珠眼睛里也有了光,说话底气十足。
江黎笑笑,“好。”
银珠拿着拜帖进来,“小姐,这是公子的小厮送来的,相看与否,公子要小姐自己拿主意。”
江黎伸手接过,打开看了眼,随即阖上,淡声道:“让小厮告诉兄长,我近日繁忙先不见了。”
银珠点点头,退出去。
金珠道:“全城的人都知晓小姐这几日要同世家公子相看,这若是一个也不见会不会不好?”
金珠是怕流传出什么不好的传言,毕竟与女子来说,名声最为重要。
“谁说不见了。”江黎努了下嘴,“我同那个相见。”
金珠顺着江黎眼看过去,看到了软榻上的另一张拜帖,上面写着“荀“字,是荀府的。
她笑笑:“荀公子最是惯着小姐了。”
相看如此重要的事,被他们拿来当玩笑,也就只有荀衍会这样由着江黎心思来。
江黎也觉得荀衍太过于纵容她,淡声道:“下次你记得提醒他,别让他这样做了。”
“……”金珠提醒,金珠哪敢提醒,荀公子乐意惯着,那就惯着呗,左右她家小姐也值得。
荀衍是下午到的,江黎正对着一篮草药发呆,抓起凑到唇边闻了闻,还是说不出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