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素菊道:“儿媳知晓了。”
等谢老夫人走了后,王素菊掀开被子,从床榻上坐起,一动不动躺了半晌,可累死她了。
接过冬梅递上的茶水,她仰头喝了一口,边吃蜜饯边道:“将军呢?”
冬梅回道:“将军去了宫里。”
王素菊道,“晚膳前你去门口守着,见到将军给我使劲哭,那个小蹄子连半个时辰都没跪到,我不能这么算了。”
冬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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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舟近几日都很忙,邻国月国送来投降书,不日使者便会赶到燕京城,天子属意命他去迎。
这几日他都在忙活这件事。
稍有空闲还要往军营跑,操练之事不能耽搁,兵强国才能强,这是他多年征战得出的结果。
若想国泰民安,唯有军队强大。
是以,无论多忙,他每日都会去军营走上一遭。
这日刚从军营走出,本欲回府,又被天子派来的人拦住,“谢将军,天子急召。”
谢云舟双腿夹紧马腹扬长而去,飞驰间带起片片积雪,像极了掉落的白梅。
一呆便是几个时辰,更鼓敲了两声,他方才走出宫门,眼睛红红的,清隽的脸上尤显疲惫。
谢七驱车迎上前,待谢云舟上去后,马车才悠悠折返。
宵禁后的燕京城没了白日的繁华格外冷清,谢云舟斜倚软榻问道:“这几日府里可安好?”
政务繁忙,他这几日都歇在军营里。
“老夫人安好,这几日还找了戏班子来听戏。”
“大夫人一直在房里养着,看病的大夫找的都是燕京城里最好的,这会儿也能下地活动活动了。”
“馨兰小姐在学堂…还算用功。”
谢七说完顿住。
谢云舟掐了掐眉心,问道:“其他人呢?”
谢七道:“其他人也都安好。”
言罢再次静了音。
谢云舟深吸一口气,缓缓坐起,轻撩衣袍,淡声道:“夫人呢?最近在做什么?”
无人注意时谢七唇角轻勾了下,说道:“主子命夫人不许出东院,近几日夫人都在东院并未踏出一步。”
“那她平日都做些什么?”谢云舟问道。
“养花、刺绣。”谢七想了想,“哦,夫人近几日都在绣香囊。”
香囊?
谢云舟想起那夜她说要为他做衣袍,他言明,衣袍算了,香囊即可。
想到这里,他心情莫名变好,脸上的疲惫瞬间消失,黑眸里像是涌进了光,唇角轻勾,浅浅笑了下。
谢七突然撩帘,正好撞见谢云舟在笑,他顿了下,缩回脖子,问道:“主子是想夫人了吧?”
想她?
谢云舟脸上笑意褪去,眼睑半垂,敛去眸底莫名异样,拂袖轻甩,沉声道:“不想。”
倏然,他想起了那夜。
他问她:“可知错?”
她冷着一双眸子回:“我错了,错在识人不清。”
你看,即便是跪着,她依然不认错,这样的她,又有何处值得他想的。
马车进府后,谢云舟径直朝自己居住的正祥堂而去,行至半路又转了方向,直奔东院。
走到东院门口时他又停住,站立片刻后,轻甩衣袖离开。
罢了,还是再冷她几日的好,这样她日后才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他这是为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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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膳后,江黎坐在榻上看书,银珠走来,欲言又止。
江黎道:“何事?”
“听冬梅讲,将军这几日给大夫人那送了很多好东西,有药材,有布匹,好像还有首饰。”银珠抿抿唇,皱眉抱怨道,“将军还从未给夫人送过什么呢。”
“将军对夫人真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