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棠韵礼将他扶起来,又叫雪瑛过来时,攸月才缓缓回过来,瞥过身后因药效未过,尚在熟睡的徵,欲言又止。
棠韵礼当然以为他是心地纯善,故而左右为难,遂又安抚了一通。待送走攸月,又将今日之事务必三缄其口传达众人,棠韵礼回去后,才盘算着对徵和攸月的处理。
听闻她大有将徵扫地出门的想法,雪瑛不免劝道:“婢子觉着徵公子不是那样的人。”
“哦?”棠韵礼浮出一丝笑意,遂问,“那你觉得他是怎样的人?”
雪瑛想了想:“初来时,徵公子迫于威逼利诱,却不受用,反而在与娘子相处之后,却又不惧大打出手,与承风公子争锋。我觉着...徵公子对娘子...是真心实意的。否则,他那样固执的一个人,又怎会甘居于后院,等待娘子招幸。”
这些道理,棠韵礼如何不知,她本就有意放他出府,不论今日之事,是否为徵所为,也无关紧要。
“我意已决。徵...别的不论,他这性子的确不适合在府里,与其将人囿于鸟笼,倒不如给他自由。”
相较于夙禾和承风,雪瑛更喜欢徵一些,毕竟徵公子耿直豪爽,说话做事从来不拐弯抹角,心思更是单纯。不过,娘子为大,虽有遗憾,但劝说无意,便也罢了。
“那...攸月公子呢?”
棠韵礼仔细思索了一番:“若留在府中,必然会受人诟病,长期以来,于他有害无益;可若让他出府,却不仁厚,反倒让受害者寒心。”
“倒是有些左右为难了,那娘子觉着如何?”
“倒不如,让他自己选吧。若他愿留下,我必护他不受欺辱;若他要走,那我便为他添置一间宅邸,给予他银两,令他自力更生。”
“这个好。这样也算是妥善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