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有些不明所以:“你娘亲?”
却听攸月哽咽起来:“我娘亲...你还记得我当初告诉你,是娘子救了我吧?我那时...”
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徵一时心软,没再着急赶人出去,倒替他温了一杯热茶,让他慢慢道来。
“我家原本四口人...除了父母和我...我还有个弟弟。”攸月抹了把眼泪,可怜巴巴道,“我们住的那地儿穷乡僻野,我爹本是村里头的教书先生,我娘是乾州宜都纤绣楼里头出来的绣娘,听说娘的本家还是宜都里头的大户,后来不知怎么就嫁给了我爹......我还记得那年闹饥荒闹得实在是厉害,好些地方已经到了易子而食的地步...我家自然与别家不同,再怎么艰苦,怎么可能到吃人的地步?”
他一说到“易子而食”,徵就蹙起了眉头,攸月说的不错,大抵是前年,北方河顺一带瘟疫绵延,饥荒更是闹得厉害,什么饿殍千里、伏尸如垒并非骇人耸听,而在当时,易子而食并非罕见。
攸月又说:“树皮、草根,能吃的都被一扫而空...大家变成了邪祟恶魔,开始还能抵抗...到后来,当街杀人、玩心剖肝...实在是太可怕了...那群恶魔砸烂我家大门,风风火火地冲进堂屋,便要来夺我弟弟,最后我父母...拼死护卫我俩兄弟...”
话到这,他又说不出了,啜饮了一口热茶,才想起来给徵也添了一盏:“罢了,也都是过去的事了,今夜贸然叨扰哥哥,攸月以茶赔罪。”
徵顺手接过热茶,与他敬了一回,又出言好生安抚了一番。岂料,正说着,脑中一片混沌,眼皮犹如千斤重,尚不及出声发问,已然伏倒案边。
攸月搁下手中杯盏,却止不住双手颤栗,看着面前不省人事的徵,一个劲地抱愧:“对不住...徵公子,我实在是有难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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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告一个:弟弟马上出场了(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