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禾确实是自荐枕席的,他本不算寒门子弟,要不是当年凌如峰造反,他夙家怎么也算世家大族,而他作为夙家嫡子,虽说比不得那时尚是公主之身棠韵礼的未婚夫——也就是当今相国的钟离柳,但怎么也比这些个庶民高贵得多。
当年,初见婉玉公主棠韵礼一舞天下倾,多少人存了非卿不娶的心思,遑论是他,可众人叹奈何佳人已有命定之人。多年后,腥风血雨,高楼倾塌,一切都不复存在。
命运轮转,再一次见到她,他夙禾就再也放不开手了。
夙禾回过来,将一腔心事草草掩埋:“你是在讥讽我?”
“当然不敢。”承风文质彬彬,面上没有一丝捉弄之意,“我是想,在我们这些人里,最有资格说得上话的唯有夙兄一人矣。况且,夙兄对娘子的真心,天地可表,日月可鉴。而徵此等做派,非但是在忤逆夙兄,更是对娘子大不敬。”
夙禾面色适才稍霁,又听他续道:“要知道,我等有幸得娘子垂青,也不过是仰仗夙兄慷慨。夙兄,你也晓我为人和睦,本不喜与人交恶,可那徵实在是欺人太甚,若不给予他点颜色瞧瞧,当真让我等被看扁了。”
“你是说这么说来,你已有对策?”
“还请夙兄附耳听来。”
两人登时达成共识,相视而笑。
“承兄倒是好伎俩,怪不得得娘子喜欢。”夙禾展眉含笑,“不过,你就如何肯定那攸月会就范?”
“小弟如此笃定,定是握有他的把柄。夙兄就等我好消息罢,不过事前事后诸事打点,可还要夙兄多多关照。”
“这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