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妮儿带余岳去大队院里。
宋文瑞忐忑地跟在他们身后,余岳会这样,是他推得。
刘三妮儿舀了一瓢水,让余岳漱口。
余岳反复几次之后,血丝少了,但他舔了舔门牙,又发现了别的问题。
“我牙!我牙松了!”
余岳一想到他缺一颗门牙的样子,便仇视地看着宋文瑞,“都怪你!”
宋文瑞无措,觉得抱歉,可又觉得是余岳欺负宋卓在先……
赵柯从办公室出来,询问他们怎么回事儿。
卫生所里——
郑母一脸心疼,“怎么磕成这样儿?学校有人欺负你吗?”
宋卓猛地想起宋文瑞,小脑瓜左右晃,四处找起来,“哥哥!哥哥?”
郑母一怔,“哥哥?”
宋卓激动地说:“哥哥保护我了!哥哥去哪儿了?”
“宋文瑞刚刚出去了,想找他,也等上完药的。”
余秀兰回答他,随即拿棉签给他清理伤口,上药。
大队院儿里——
“我没欺负他!”
余岳怕牙掉,上牙不动,大舌头地反驳宋文瑞。
宋文瑞急道:“他哭了!”
余岳生气,“他哭关我啥事儿!”
宋文瑞有理有据:“你跟他说话,他才哭的!”
余岳一滞,嘴硬:“那也不是我!”
刘三妮儿还不知道外孙子的德性吗,转头安抚宋文瑞:“没事儿,孩子,不怪你,你先回家吧。”
余岳不干,“凭啥!我牙都要掉了!他得赔我!”
宋文瑞有些歉疚道:“刘姥姥,对不起,是我推了他……”
刘三妮儿摸摸他的头,“姥姥原谅你了,你别太自责,啊。”
余岳闹脾气,“不原谅不原谅就不原谅!我牙都要掉了!”
刘三妮儿说他:“行了,差不多得了,你那牙本来就要掉了。”
余岳愤愤地瞪眼,眼圈儿里慢慢又泛起泪,“哇”地一声,哭得极其伤心,“我要回家,我要我妈,你们都欺负我……呜呜呜……你们都向着别人,我讨厌你们……呜呜呜……”
“你这孩子……”
赵柯一直没出声,观察着俩孩子的情,此时方才道:“姥,我跟余岳说说吧。”
刘三妮儿看孙子一眼,无奈道:“那行,我送宋文瑞回家。”
赵柯推了推余岳,“去办公室吧。”
余岳梗着不动,仍然哭得委屈。
赵柯便道:“我相信你说的,你先进去。”
余岳哭声一低,片刻后,抽抽搭搭地转身,走向办公室。
刘三妮儿看着他倔强的背影,对赵柯道:“他那天啃猪骨头,就说硌得牙疼,我摸着稍微有点儿松动,怕他老舔牙,就没跟他说,这几天一直没动静儿,你一会儿看看能不能给他拔了,省得啥时候不注意再卡到气管儿。”
赵柯答应。
刘三妮儿低头又对宋文瑞道:“确实不怪你,孩子……”
办公室里——
赵柯道:“跟我说说,你都跟宋卓说什么了。”
余岳一抽一抽的,牛脾气上来,不吭声。
“受委屈了?”赵柯好笑,“你不说清楚,我怎么去给你证明清白?”
“你要给我证明?”
大人都那么霸道,余岳不相信。
赵柯点头,“我骗小孩儿有什么好处?”
余岳确实委屈死了,抽噎好一会儿,才从头到尾地跟她说,说完后,理直气壮地说:“我没有欺负他!他哭才不是因为我!”
赵柯问他:“你跟一想找哥哥的小孩儿说,他哥哥说不是他哥哥?”
余岳眼游移,底气不足地说:“本来就是,我又没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