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方静的话,勾起了他其他的想头。
村里最近有些传言,许诚在家里听爹妈聊过,但方静人缘不好,不一定听说过。
只要他想,方静根本不可能甩脱他,如果他的儿子出生就是城里人,吃城里饭,肯定比丁巧巧生的儿子有出息。
到时候,城里一个媳妇儿,给他生养有本事的儿子,乡下一个媳妇儿,给他伺候爹妈……
方静用调|情的力道推他,“好啊~你根本就是玩弄我,是不是?”
许诚重新抓住她比丁巧巧细嫩很多的手,边揉捏边故意道:“我要是帮你了,你一拍屁股走人,回城过你的好日子,再没有信儿,我怎么舍得?”
方静压根儿也没想回城就跟许诚彻底断开,吊着他,许诚也不能跟她进城,时不时还能从他这儿捞些好处,不是更好?
于是方静倚进他怀里,柔情蜜意地说:“我怎么离得开你~”
许诚霎时猴急,两个人衣服摩擦,倒在豆秸垛上,发出稀碎的声音。
忽地,两个人的动作戛然而止。
随即,一道脚步声由远及近,又渐渐走远了些。
两个人吓得一动不敢动。
好一会儿,许诚才缓缓松开方静,想要起来。
他们刚一动,又有细微的脚步声。
方静腿脚发软,又栽在许诚身上,发出些许响声。
两个人僵滞,心如擂鼓。
方静是真的害怕,搁在前几年他们这样儿,可是要挂破鞋游街的,这两年打得不那么凶了,被人发现,在这儿小地方,他们也得完。
许诚心也提到嗓子眼儿,竖起耳朵听,发现脚步声来来回回,不像是发现了他们,更像是在等什么人。
两个人小心翼翼地动弹,试探地张望。
天上没有月亮,只能看见模糊的人影,是个女人,看不清是谁。
这么晚了,跑到这种地方来,肯定是打野食。
到底是谁?
许诚和方静对视,好心驱使之下,两个人鬼鬼祟祟地从豆秸垛这一侧一点点儿地靠近。
他们不敢走太近,只向前了两个豆秸垛。
这个工夫,北边儿大步走来一个身影高大的人。
“你咋才来?”
“赵芸芸,你一个姑娘老大晚上往出跑什么?”
方静捂嘴。
许诚也震惊地睁大眼睛。
竟然是他们——赵芸芸和陈三儿?!
他们一个大队长的女儿,一个不着家的二流子,竟然大半夜的幽会?
赵芸芸一点儿不认为她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一听陈三儿的话,便一脚踢过去。
陈三儿极有预见性地跳起来,她没踢着。
“赵芸芸,我没跟你开玩笑。”
陈三儿很严肃,“好几次了,晚上不老老实实在家睡觉,往外跑啥?”
赵芸芸不高兴,“那你还来?又能耐你别来啊。”
陈三儿语气很冲,“我不来,黑灯瞎火的,你一个姑娘,出点儿啥事儿咋办?”
赵芸芸心里涌出一股窃喜,声音不由自主地娇了点儿,“你少教训我,不是你先在我家柴垛上放煮野鸭蛋吗?”
陈三儿有点儿磕巴,“那、那是我们架龙骨水车的时候,在河边儿捡的,傅知青还给赵主任家送去几个……”
赵芸芸一下子抓住他的尾巴,支棱起来,得意洋洋地问:“傅杭给赵柯送,你给我送干啥?”
为什么要给赵芸芸送呢?
陈三儿羞恼,“问啥问,赵芸芸,赶紧回家!”
赵芸芸胆大的很,根本不怕他,伸出一根手指头,戳陈三儿的胸口,“说啊,你为什么送给我?”
陈三儿后退一步。
胸口上她戳过的地方,麻酥酥的,泛着烫意。
赵芸芸又戳一下,“怎么不说?”
陈三儿退了两步,喝止她:“赵芸芸,你没完了!”
赵芸芸猛地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