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栖抱着手臂蜷缩在衣帽间里,落地窗外夜色深邃,那些往事像黑白默片一样一帧帧涌现,突袭……
也许,她跟季时屹,是真的从来没有认真了解过彼此。
好像从那阵儿开?始,阮栖察觉季时屹正慢慢跟沈希尧拆伙。
大.麻那件事后,他就暗示她少?跟沈希尧在一块儿,阮栖很听话,就真的不去,很刻意的躲避沈希尧了,但是架不住沈希尧老是要来找她玩。
偶尔有那么一两次,阮栖躲避不成?功,被沈希尧笑嘻嘻地抓住,季时屹看?见,就会跟她发?脾气。
阮栖夹在两个人中间,也很委屈。
再后来一点,两个人真的就是因为?一些小事吵架。
阮栖玻璃心,一直纠结于他只是‘玩玩’她而已,心里明白这段感?情并?不对等,却处处想找寻季时屹喜欢她的证据。
季时屹大约也看?清她本质,知看?清楚她个性里绵软、偏执、又冲动幼稚的一部分。
吵得?狠了,阮栖也说过类似于‘我没那么喜欢你了,可以分手,这次我不会难过’之类的话。
季时屹通常冷处理,根本不搭理她。
阮栖说完第二天就后悔,又死皮赖脸的去哄他。
但是真的就是越来越累,越来越辛苦,似乎已经消耗恋爱初期的所有甜蜜。
最后一次分手,其实非常草率,也是赌气的话。
原因非要提的话,是阮栖看?见季时屹助理准备的出国资料。
季时屹从来没跟她提过要出国的事,阮栖非常惊讶,又非常愤怒。
而季时屹纠结于阮栖不该进他书房,偷看?他资料。
两个人牛头?不对马嘴的争吵,各自纠结于自己的点。
吵累了,季时屹揉揉眉心,他说:“阮栖,出国的事我正准备跟你提,国外也有好的口腔学校,我原本的计划是你可以同我一起出国,我应该会在国外发?展几年。但是我们?之间的信任这样薄弱,出国我还没有征询过你的意见,如果你并?不喜欢国外的环境,我们?不如先异地,也许慢慢会发?现,我们?并?不适合彼此。”
其实季时屹已经很久没有跟她谈过分手。
但阮栖那时吵上?头?了,只听到他说所谓的不适合以及异地,她想这是季时屹的计划,他其实被她缠得?狠了,早就想分开?,于是冷笑:“你以为?我进你书房要偷看?你什么资料,我不过是碰巧进来想提前?给你放生日礼物。我们?之前?信任确实薄弱,你的手机,书房,哪儿哪儿都是禁地,季时屹,不用异地了,分手就分手,我不会再缠着你!”
未尝不是疲累。
喜欢一个根本就没结果的人。
但气上?头?了,又到底不甘心,于是放狠话:“这次我再也不会找你复合,就算找你,那也一定是有人出钱让我玩弄你的感?情!”
冲出去的时候,她想,季时屹一定没有爱过一个人,至少?像她这样爱过。
爱是什么呢,是迷恋,是占有、控制、是嫉妒、是患得?患失、是疯狂到逐渐失去自我。
她都不认识自己了。
真糟糕,一场恋爱,她变成?了自己最不屑或者?讨厌的那种女人。
又或者?,是她自作多情,根本不是谈恋爱,可能就是他的‘玩玩’而已。
最后,他不想玩了,拍拍屁股走了。
她困在原地,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走出来,还幻想他会回头?。
许佳宁的病是解药,她狼狈的收拾行李,离开?这座城市。
后来,她才知道有部电影里有这样一句话,说喜欢就是放肆,爱才是克制。
阮栖想,爱才是放肆,喜欢才是克制。
她不要再去爱一个人了!
喜欢就好,不要太多,也不要太少?,刚刚好。
第5章
季时萱将阮栖送回家后, 将她那台阿斯顿马丁开到一家秘密酒吧。
酒吧有7层,顶层没有明显通道,需要经理带路, 才能找到特殊入口。
季时萱进到最大的那间包厢时,里面声色犬马、烟雾缭绕,为首的沈希尧胳膊上挂着一个穿香槟色裸背礼服的女?孩,沈希尧的手沿着她光滑细腻的背部摩挲, 像抚摸上好的丝绸。
季时萱受不了这种乌烟瘴气, 皱眉,抬手?掩鼻。
门口有狐朋狗友注意到她, 正?要开腔。
沈希尧吊儿郎当地吩咐:“出去吧, 我有贵客。”
场面就静了?静,没有谁反对, 陆陆续续走出包厢。
季时萱挑了?个稍微干净点的位置,落座, 抱怨:“麻烦下次约点儿正?经的地方。”
沈希尧手?臂搭着真皮沙发?, 撩骚:“我们干的就是不正?经的事,正?经地方多不方便。”把‘不正?经’三个字咬得特别咬得流里流气。
季时萱冷冷盯了?他一眼,他就收起那副痞气,抿了?一口面前加冰的威士忌,摩挲着杯口:“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