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裴杉在他膝盖上躺了会,睁开眼第一句问:“你饿不饿?我先补偿你一顿饭。”
“去哪家?”洛泱掏出手机准备给司机拨电话。
简裴杉说:“去我家。”
然后,简裴杉开着霍序商的车把洛泱带回了霍序商的家。
这所富豪区的别墅是霍序商理想中与白月光的爱巢,一砖一瓦皆是精挑细选出来的。
庭院里的花园种着威廉莎士比亚玫瑰,门前喷泉里竖立洛泱曾经最喜欢的巴洛克派画家席尔瓦的雕像,大厅里的酒柜各式各样的龙舌兰酒,唱片机里整齐排列巴赫的曲目。
天色不早,大晚上简裴杉带着一个陌生男人登门,这个男人还帅得离谱,管家老叔穿着睡衣走出来,不动色地打量洛泱,笑着问:“简先生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
“今天画廊开业礼。”简裴杉捉住洛泱的袖子,拉着他走进大厅,“这是我的朋友,来家里吃顿便饭。”
管家老叔“哦”一声,“我现在叫阿姨起来给你们做菜,简先生你想吃什么?”
洛泱环视一圈宽敞华丽大厅,这间房子像他十几岁时的卧室。
简裴杉抬手压下去,示意他不用打扰家里的阿姨,“没事,叔叔你也去休息吧,我来下厨。”
这正是洛泱所期待的,他也想尝尝简裴杉的厨艺。
简裴杉扭过头问他:“你想吃什么?家里菜应该挺全的。”
洛泱不假思索地说:“布莱德蛋糕。”
“只吃蛋糕嘛?”
简裴杉脱下细闪的西装外套扔进洗衣间,白衬衫拢着清瘦匀称的腰身,“我会做的很菜很多的。”
洛泱点了下巴,“我不太饿,只吃蛋糕就好。”
简裴杉系上围裙,趴在厨房门口伸出脑袋,“等我一个小时。”
洛泱坐在大厅华丽柔软的沙发上,仰起头枕着沙发背,圆弧穹顶吊下一朵巨大的水晶丛林,灯的底部精制的黄金,雕刻古希腊话的纹路,晶莹透亮水晶吊坠多层次垂坠下来,其中穿插着深蓝浅蓝的宝石。
灯光一照,金光透着幽幽蓝光,纸醉金迷的梦幻迷离。
他家老宅有这盏吊灯,一百多年的古董,没想到简裴杉的家里有一模一样的。
管家老叔可不放心简裴杉与一个年轻又英俊的男人单独相处,这深更半夜,处出感情来可怎么办?
老叔端着茶壶给洛泱倒杯茶,亲切关心地问:“你是简先生的朋友?我头一次看到简先生的朋友。”
“他没有其他朋友?”洛泱挑起眉头。
老叔瞥眼厨房的方向,笑笑说:“他平时深居简出,你是第一个带回家的朋友。”
洛泱想起简裴杉曾经说过“学校里的人都不喜欢我”,大概猜到简裴杉没有朋友的原因。
有那么一个男朋友,还没有朋友,简裴杉这么会那么可怜?
老叔默不作声地打量他,洛泱的西装没有任何的标识,没有领带,还没有上流社会精英标配的袖扣胸针,从头到脚没有任何配饰,看起来不像有钱人,对霍序商不构成威胁。
为了验证这个想法,老叔旁敲侧击地笑问:“这位先生我看你气质非凡,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洛泱漫不经心地回答:“没工作。”
原来是个无业游民。
老叔心放下一半,“你这么年轻,是在上学吧?紫藤市哪所大学?”
洛泱嘘着眼含笑意看他,明锐的双眼洞若观火,回答地如实:“我一直换学校,没读完大学。”
林旅要是坐在旁边,听了这句话能气的吐血,对于洛泱这种家庭出身,学历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体验。
他认识洛泱的那年,洛泱在普林斯顿学艺术,第二年跳去读剑桥,玩腻了又换到慕尼黑学音乐,几年换了七八所名校玩。
老叔听他说这话,没工作,也不上学,穿着打扮不像有钱人,不是街溜子就是小白脸,洛泱看起来像后者。
小白脸在霍序商面前没有任何的竞争力。
简裴杉自己都是霍序商养的金丝雀,不会傻的找个要他养的小白脸,老叔彻底放下心,安安心心睡觉去了。
简裴杉准时捧着刚出炉的蛋糕,刚出炉的奶香味很诱人,洛泱闻到这个味道,确实有点饿了,吃不吃甜食不重要,重要的是简裴杉亲手做的。
“等我给你切。”简裴杉解了围裙,拿起餐刀切了一块,放进餐盘递给他。
洛泱仔细地尝一口,香橙的奶油在嘴里融化,习惯寡淡的味觉甜得不舒适,但甜得心里很舒适。
他抬头,简裴杉坐在旁边,斜着身子双手捧着下巴期待地看着他,眼睛黑亮剔透,等待着他的夸奖。
洛泱擦擦嘴角说:“比我在布莱德吃到的更好吃。”
简裴杉笑了,“你去过布莱德?我听说岛上有个许愿钟很灵验,你有没有许愿?”
洛泱发觉他总会为了小事笑得开心,这点也很可爱,“你想许什么愿?下次我帮你许。”
简裴杉扶着下巴,“我觉得许愿是一种美好的愿景,如果把希望寄托在许愿上那太不切实际了。”
“不一定。”洛泱侧过身,手肘搭在椅子背,看着他说:“潜意识相信愿望会实现可以带来积极的信念,这有利于克服现有障碍。”
简裴杉一只手指慢悠悠缠绕耳鬓头发,思考他说的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