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望舒刚消下去的火气又蔓上来,索性朝着张仙凡的方向侧身,破口大骂:“你妈个死聋子,我说谢谢,cnmlgb,听不懂人话是吗?用不用你爹我带你去医院挑助听器啊?臭鲨bee?”
这大概是张仙凡听过最不讲道理的感谢。
骂完以后两人才不约而同发觉,他们间的距离很近,近得看不清对方容貌,却能感受到喷洒着,不分彼此的温热鼻息。
唇舌近在咫尺。
不知是谁先起的头,又勾起了谁的情难自禁,从克制到试探,最终少年气盛的浓烈情欲交织纠缠,覆水难收。
星子搅碎晚霞,暮色褪尽,明月高悬。
那种大脑一片空白,仿佛有电流从嘴唇通向腹部,全身酥麻的旖旎还未散去,他们局促地坐在病床左右两端。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萧望舒率先问道。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谁知道呢。”张仙凡故作轻松地耸耸肩,“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谁知道呢,或许是十三岁通过显示屏,对视的第一眼,又或许是成为队友后,相处的每个点滴瞬间。
“谁知道呢。”萧望舒也说。
年少的钟情往往始于一场莫名的冲动,然后才是不依不饶,毫无保留。就像一碗入口清淡,但回味无穷的梅子汤,碎冰碰壁,啷当响起的,都是一声声青涩懵懂,却最真挚热忱的怦然。
“真抱歉,”张仙凡的嘴角高高翘起来,带些揶揄,“毁了你uyg最后一个直男的伟大梦想。”
“……”萧望舒有些茫然地叹了口气,没敢看他,“我不知道。”
张仙凡心漏跳了半拍,坐近了,手指撑起他下颚,强行与他对视:“不知道什么?是你先亲上来的,难道你不喜欢我么?”
此刻他的情一定是笃定的。张仙凡乍看温和从容,不争不抢,但实际上尤为自信骄傲,这一点,从他的打法就看得出来。
新人上场总是很虚,会给人手忙脚乱的感觉,身为前锋,张仙凡却一直很稳,不骄不躁,无论优势还是劣势,有种即便独狼也能v99,在绝地岛杀出重围,淡定吃鸡似的。
反倒是向来张牙舞爪,以狂妄自大面具示人的萧望舒泄了气,别扭着:“……没有。”
张仙凡:“没有什么?”
“没有……不喜欢,”萧望舒心慌意乱,紧张出了一身汗,寒意从骨髓里涌上来,渗入四肢百骸,冷得浑身哆嗦,“我只是,只是觉得……”
从感觉他皮肤开始发冷开始张仙凡就立即放开了他,无奈又疲惫地叹了口气:“算了,觉得勉强就算了,反正也不是初吻,我当被狗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