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陆端宁还在林森那边调整构图角度,鸽群扑腾飞起,掀起一群孩子的欢呼声。一转眼,摄像机后面只站着一个林森,像魔术一样,把陆端宁变没了。
乌鸦坏笑:“一会儿没见就想了?”
慕越径直往前走,懒得搭理他。
“哎,别跑那么快,问你一个问题。”乌鸦追上来手肘搭在慕越肩上,凑近问,“你跟陆端宁不像平时能有交集的样子啊?到底怎么认识的?”
慕越信不过乌鸦的嘴,瞥他一眼:“和你有关系吗?”
“我听人说你之前很关注他,是他粉丝?”
“谁是他粉丝,你少造谣我,不能是他很关注我吗?”
乌鸦闷声乐了,大概是觉得他讲了个笑话。慕越看他一眼,觉得没劲,不想理会他的八卦欲,乌鸦偏又追上来,自顾自问:“越越,是不是他们这些做明星的,都喜欢睡粉啊?”
慕越真听不得这些莫名其妙的揣测,心里起火,恼怒道:“睡你个头,你开天眼了啊什么都知道?”
“不是,我就问问你别这么凶嘛。”乌鸦抓了抓头发,忍不住问,“可是你跟他在一起了,齐临怎么办?”
树荫下的林森循声看了过来,慕越与他目光相撞,林森一愣,露出一个带点担忧的怪表情。
担心谁?我吗?
慕越觉得有些可笑,却没有笑出来。那一瞬间,他竟然看懂了他们的未尽之言——
原来人的思想并不是简单的“震惊”然后“接受”这样的直线思维,而是会转无数个弯,每一个弯,都是对自己的一种揣测。
这种眼,叫做“他们只是暂时玩玩而已,不必当真”。
乌鸦的问题根本不是为了齐临打抱不平,他们只是拿他当借口,暗示自己与陆端宁之间的不够般配。
明明腿只长在自己身上,却因为人的目光画了一个圈,将不同的人框进不同的圈里。
他和乌鸦、林森、甚至是齐临挤在一个圈里,而陆端宁在另外一个圈里。
不在一个圈里的人,怎么能产生交集,然后堂而皇之地离开这里,走入不属于自己的圈里。
他本来是很容易受人的眼光影响,反复自我设限自我折磨的性格,这一刻却没有想太多。好像他生来如此尖锐,从未有一刻,因为他人的注视产生动摇。
“他怎么办关我什么事?”慕越回头问,漂亮的眼睛忽闪了一下,弯出一道讥讽又不显得刻薄的弧度,“你们怎么想又关我怎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