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起来了。”没有明确的搜索范围,根本无从回忆起,慕越很快放弃,随口说,“别人像你也有可能。”
“别是替身吧?”齐临突然说。
慕越笑起来:“你少看点云姣分享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小说好不好?”
齐临的目光追了过去,沉默半晌,什么也没说。他握着玻璃杯拿去洗干净倒扣放好,见慕越坐在阳台上玩手机,提醒了一句:“别玩游戏,不然还没出门就没电了。”
慕越乖乖地应了声“哦”。
临出门前,齐临拿回自己的手机,背面摸起来热得烫手,就知道有个人又“阳奉阴违”了。鉴于电量还是满格的,还算有点良心,齐临暂且不跟他计较。
黑色行李箱立在门前,他站在玄关处等慕越换衣服,终于想起来回复朋友一早发过来的闲话。
不过……
手指悬停在屏幕上,他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发现黑猫头像消失了。
齐临重新从列表里点进与【lu.】的对话框,最后一条居然还是猫的照片。那条“我会去”和发过去的问号都不见了,像是清晨一场错乱的幻觉。
“我们走吧。”
慕越从房间里走出来,青城十月份的气温已经开始转凉了,他换了件白色薄t恤,外面套了件麻棉质地的绿衬衫,方便下飞机直接脱掉。
九点的阳光从转角窗户倾泻而下,楼道亮堂堂的,就连空气中浮动的细小尘埃也纤毫毕现。
慕越从光亮处走过,那一瞬间面庞被照得雪白。
他的长相不是那种张扬的漂亮,很具有欺骗性,明晃晃的,像开在幽暗处里的栀子花,引来无数双觊觎的手。
即便是慕越所仇恨的、不愿回忆起的那段被欺凌的时期,也不乏有这样蠢蠢欲动的手。
他一直以为齐临也一样,虽然接近自己的方式刻意到有点蠢。
只有齐临自己知道不是,他的目的从来都和别人不一样。
早在一开始,他就摸清楚慕越这具漂亮皮囊有多廉价,也看穿了他的虚伪与自私——能将一分的喜欢装成八分,永远在权衡对自己最有利的那个选项。
齐临不是想染指这朵花的人,他最初的想法,只是一门心思要把它连根拔起而已。
只是他想不通,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有那么多个可供选择的称呼,为什么那时的慕越,唯独选中了——
“哥哥”?
齐临突然叫他一声:“慕越。”
“嗯?”
慕越偏头看过来,情和平日里一样,眼尾微翘,是自然带笑的弧度。瞳仁晶莹剔透,仿佛生来就不沾染一点尘埃。
齐临看着他,认真说:“你真的挺笨的。”
“哈?”慕越拧起眉头,撞过来碰到了他的手肘,“你说谁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