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源订正:“我不这样的啊。”
江成雨揶揄:“别这么说,源儿你吹牛逼还是很在行的。”
傅东君补充:“跑得也不慢。”
众人哄笑,迟源恼羞成怒:“你俩烦不烦!”
乔玉娇笑得花枝乱颤,抱住迟源的手臂:“好了好了,我晓得你不只会吹牛批。”
打到一半,傅东君又提了个话头:“上次小陈那事儿怎么处理的?”
陈承平一听这名字就开始笑,笑得宁昭同都忍不住踹了他一脚:“差不多得了!”
聂郁那天没在群里:“小陈怎么了?”
“小陈那天去查案子,碰到个住附近的大妈,想着了解了解情况,就随口聊了几句,”陈承平忍着笑,“那大妈问他结婚没有,小陈说没,大妈说他孙女儿也没,小陈说现在年轻人都不急。”
喻蓝江也不知道这事儿,追问道:“然后大妈要给小陈介绍女朋友?”
江成雨问:“谁是小陈啊?”
“别插嘴,让老子慢慢说,”陈承平不满,又笑,“然后那大妈问小陈要手机号,小陈还以为准备把孙女儿介绍给他,结果大妈说她是开酒店的,说自己很有钱。小陈一听,这开酒店的,那肯定消息灵通啊,就把手机号码给了,又继续听。大妈一边记一边说,说自己的酒店里有六十多个姑娘,每天生意都很好,他要是肯来给他找最漂亮的,给他打折。”
“?”
“?”
“?”
聂郁已经开始笑了:“这……”
“小陈那叫一脸正气,说这是违法的。那大妈说我还不知道你们这些男人,装什么老实,又说什么人就活一辈子,太老实了吃亏……”
宁昭同点头,悠悠打出一张五万:“我还不知道你们这些男人。”
乔玉娇扑哧一声。
“少跟这儿借题发挥的啊,”陈承平警告,继续道,“小陈能说什么,那只能打哈哈,结果这大妈又说了,说她朋友开酒吧,有很多年轻小伙子。说他要是喜欢男的,她给他找个漂亮懂事儿的,或者他要是缺钱,他这一款去坐台也能赚不少。”
傅东君都快笑抽了:“这、这大妈人、还不错啊,一下子给了小陈三条路。”
找鸡,找鸭,或者自己当鸭。
“四条,”陈承平订正,“说完以后大妈还约小陈吃饭,说自己老公死得早,家里别墅就自己一个人。”
全场爆笑如雷。
连张肃都没绷住,乐得抱紧了抱枕,而聂郁手动把自己夸张的笑肌按下去,轻咳一声:“那后续呢?”
“后续?后续就是小陈出门就把大妈举报给扫黄打非的同事了,听说是个大案,”陈承平推了牌,啧了一声,“小陈转天还收到锦旗,写的什么‘招蜂引蝶,钓鱼执法’,他同事乐得往朋友圈儿发了好几遍。”
招蜂引蝶,钓鱼执法。
聂郁一脸纯良地发问:“小陈长得那么正气,怎么会遇上这种事。”
当然是因为他持身不正了!同同你好好看看!
宁昭同含笑瞥他一眼,把他那点小心思看得明明白白的:“别在他跟前再提了,回来郁闷了好几天,连小珍珠都哄不住。”
小珍珠听见自己的名字,拍了拍喻蓝江的头,天真发问:“妈妈,什么是扫黄打非啊?”
“……”
“……”
“……”
宁瑱轻咳一声,连忙站起来抱着妹妹出门:“我带妹妹出去走走!”
“妹妹?”乔玉娇有点困惑,“不是宁女表弟嘛,是不是乱辈分了哦。”
“……”
“……”
“……”
“对,是她表弟,那小子叫错了,”陈承平打圆场,示意洗牌,“继续继续!”
张肃收回目光。
宁女的弟弟……可刚才小珍珠管游海光叫哥哥。
怎么会是口误。
宁昭同推门出来,正撞上两块坚实的胸肌:“哎哎哎,堵门口干什么呢?”
喻蓝江抱住她猛吸一口:“让我抱会儿,多久没见了。”
“好啦好啦,晚点儿再抱,聂郁呢?”
“你怎么就光顾着问他?”
“因为这是他房间,我不问他问你是吧?”宁昭同有点无语,轻轻推他一下,“那你出去叫一下念念,我有话跟他说。”
“能不能抱会儿再去?”
“有完没完?”
“行行行!”他嘀咕一句松开手,转身出门,“闺女都比你想我。”
宁瑱和聂郁一起进来的,宁昭同倚在床头,指了指边上的沙“坐。”
宁瑱乖乖坐下,手放在大腿上:“阿娘。”
聂郁拍了拍他的肩膀,进了盥洗室。
宁昭同直入主题:“那姓张的小哥怎么回事,男朋友?”
宁瑱摇头:“不是。”
“那他喜欢你?”
宁瑱摇头:“没有。”
“那你喜欢他?”
宁瑱摇——宁瑱叹气:“阿娘。”
“阿娘懂了,”宁昭同跟着叹气,“咋办啊儿子,咱家的恋爱脑百分之八十都长你身上了,我担心你出事儿啊。”
部队里的同性恋话题本身就是个禁忌,姜疏横和傅东君是藏得好也没有后顾之忧,那张肃小哥一看就是个铁直男,这要一个处得不好就要闹得满城风雨了。
宁瑱一听,有点失落:“儿子知晓。”
“非他不可?”
宁瑱抿了一下嘴唇:“儿子眼里放不下旁人。”
“就只看得上他?”
“嗯,”宁瑱声音很轻,“阿娘,我喜欢他。”
宁昭同轻轻哧了一声,感觉有点棘手,把电视声音关了:“你们两兄妹怎么也不遗传一下我见色起意的优点呢……”
宁瑱被逗笑了:“您说的,如果貌美不是稀缺资源,对魅力的加成就很有限了。”
宁昭同笑骂一句。
这小子是说反正自己长得好看,那男朋友长得稍微磕碜一点儿问题也不大。
何况张肃小哥五官还是很端正的,不笑的时候就是舅妈似的冷峻美男。
等下。
宁昭同突然想起来什么:“你是真喜欢姜疏横那一款的啊?”
“……阿娘!”宁瑱脸都红了,“我开玩笑的!一会儿舅舅生气了!”
“我知道你开玩笑的,我不也开玩笑的嘛,而且你舅舅舅妈早就生死相随了,这墙角咱撬也撬不动,”宁昭同安慰他,“我说类型。你舅妈是挺不错的,那细腰长腿,仪仗队的好苗子,可惜被你承平父君给截胡了……”
“阿娘……”宁瑱无奈,“儿臣不敢有非分之想。”
“那不行,你得有。”
“?”
“?”偷听的聂郁差点喷出来,咬着一嘴泡沫,“同同!”
“偷听还好意思叫唤,闭嘴,我说的不是姜疏横,”宁昭同偏头骂他,又转回来看着儿子,“我的意思是掰弯直男不仅困难而且后患无穷,你得有心理准备,咱们得用点手段。”
手段。
宁瑱俊脸微微一红:“阿娘有什么好主意?”
“等着,我给你呼叫个场外支援,”宁昭同直接给傅东君打了个电话,“速速过来,咱儿子的终身大事,不来就给你开除舅舅籍!”
傅东君一听,立马把身上的舅妈踹开,握着手机起身穿衣服:“马上就来!”
“?”
舅妈光着屁股坐在被子上,默默咬了一下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