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搁以前就是亡国之相了!
“朕的大秦早就亡了,”陛下压着自己的太师上下其手,“人生得意须尽欢,太师要学会享受当下。”
他们就在正对玄关的沙发上胡闹,边上还有两只猫盯着,他耳根都是烫的:“潜月马上、就归家了……”
“他回来又怎么样?”她把手钻进他的裤子里,“又要骂我了?”
他一边来气一边好笑,嗓音在快慰里碎成一团:“昏君、啊……”
没辙,至少从如今局面来看,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太师对着陛下都不能在体力上占到半点优势。太师曾云顺势而为,那势不如人的时候……就躺平任人宰割啊!
这学期教学任务不重,所以暑假前宁老师的重要任务就只有一个,那就是职称答辩。新书在四月初就出版了,硬条件是绝对够的,那就看宁老师的发挥了。
事实证明陛下不可能在这点小场合露怯,答辩结束出来,宁昭同先往群里艾特过玄。
【@过玄人家终于配得上你了(害羞)(害羞)】
过玄正好看到,不由一笑。
【过玄:恭喜同同!】
【过玄:好厉害啊】
【薛预泽:恭喜!晚上一起庆祝一下吧?】
【薛预泽:想吃哪家,我订座。】
【不想跑远了】
【哦,上次你带我去的那个老戏园子很不错,现在方便吗?】
【薛预泽:方便。】
【薛预泽:一小时后下楼。】
【还有其他人要一起吗?】
【薛预泽:不准来。】
【?】
【你怎么那么不合群?】
【过玄:你就是成心气他】
【过玄:恃宠而骄啦小坏蛋】
【你怎么骂我】
【过玄:哪儿有】
【过玄:收拾收拾去约会吧!明天给你打电话!】
宁昭同笑了笑,对着镜子补了一下妆,拎着包准备下楼。
老戏园子是薛预泽一个世兄家的祖产,这时代听戏的人少了,基本赚不到什么钱。不过人家也不指望这个,只是养着,留个朋友聚会的地方。
她是第二次来,也算熟门熟路。宴就摆在赏戏视野最好的房间里,不过今天没演出,也只是求个视野的开阔。
她撑着栏杆往外看了看,满目春花似锦,不免有点开心,举起手机:“来,发个朋友圈。”
薛预泽有点惊讶:“我终于能有个名分了?”
“别想,”她一挑眉,“当然是庆祝宁老师终于评上教授了!”
他笑出几分纵容,拿过她的手机,把她拍出最好看的样子:“你丰腴些好看。”
“不觉得我太胖了吗?”她拿回来,编辑着刚才想好的文案,“我之前还跟沉平莛说,我都没想过我还能走这样的风格。”
薛预泽微微愣了一下:“什么时候见了沉书记?”
“马上要去美国了,给领导汇报一下思想情况嘛,”她托着脸笑,放下手机,“嗯,估计美国人也觉得我现在比较好看。”
他便笑,示意上菜:“要跟我聊聊今天的细节吗?”
“没什么好聊的呀,我人缘也不错,没人为难我。”
“好,那敬宁教授一杯,”他举杯,“那以后是什么打算?”
“打算?”
他色不动:“听听宁老师的下半年计划。”
下半年计划……她盯着他。
薛预泽生得漂亮,不是俊俏,就是漂亮。细眉大眼小脸不说,从小就爱比划两句旦角戏,大了说话走路比女人都还有风韵,招人得很。
她扑哧一声笑出来:“想问女儿的事?”
他也不害羞,反而问她:“天天说女儿,要是个儿子岂不是要气死了?”
“嗯……可能还真会,”她想了想,“那就去你们医院做个性别鉴定。”
“宁老师,违法的。”
她笑,接过他递来的汤:“是儿子我也不会打掉他,就是早点死心罢了……不过我两辈子行善积德,就不能给我个小姑娘嘛?”
语调黏黏糊糊的,他听得心软,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脸:“会得偿所愿的。”
“好,借你吉言,明年我也生朵你这么漂亮的小花。”
他心口微微一热,虽然明白她不一定是那个意思。
薛家养的老厨子,手艺是真不错,她吃得有点太饱了,就跟他在街头溜达着消食。
薛预泽聊着最近做的几个投资案,她听得似懂非懂,也不怵直接问。他自然也有耐心向她解释,一一拆开讲得清清楚楚,听得她有些叹息:“真厉害,我就肯定当不好商人。”
“我听韩将军说,夫人当年是全国最大的茶商。”
“我应该算是代言人和投资人,具体事务不是我负责的,”宁昭同回忆了一下,“主要是我有信息优势,信息是最重要的,加上茶是我自己的硬需求,也算无形中带了个货。”
薛预泽含笑认同:“对,信息是最重要的。”
聊到一半,她手机响了。
她一边嘟囔着“谁那么没眼力见”一边从包里掏手机,一看号码,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接起来:“领导日理万机,怎么还能想得起我来啊?”
领导。
薛预泽情凝滞了片刻。
那边沉平莛似乎也是开的外放,有轻微的走动声音,语调里带着淡淡笑意:“今天评上教授了。”
不是个问句。
她抱怨:“谁当的耳报,这点小事也要扰您清听。”
“我让人一直关注着,”沉平莛对着她一贯坦然,又问,“有没有好好庆祝一下?”
“有,跟男朋友吃了晚饭,现在在街头散步。”
那边沉平莛微微顿了一下:“哪个男朋友?”
她轻笑一声:“你怎么这也要问?”
“好,我不问。周六晚上有空吧,我请你吃饭。”
“不敢没空,诚心请吗?”
“你要什么诚心?”
“你亲手做?”
“呃……”沉平莛似乎有点为难,“一定要亲手做么?”
“那不来了。”
沉平莛认命了:“肯定不止西红柿炒鸡蛋。”
她笑得有点开心:“那说好了,我早一点过来围观。早点休息,事情是处理不完的,身体最重要。”
沉平莛淡笑:“好,去玩吧。”
她挂了电话,对上薛预泽静静的眼:“走吧。”
“沉书记?”
“对。”
“你和他……”薛预泽有点不知道怎么说,想问细节又觉得尴尬,结果犹豫了半天吐出了更尴尬的一个形容,“关系很好。”
可他也能这么顺利地接受这样的关系吗?
宁昭同索然未觉:“老朋友了。”
薛预泽失笑:“老朋友?”
“他再过几年就五十了吧,还不老吗?”她想了想,又笑道,“不过说起来我跟沉平莛也是同龄人,叫老朋友也没什么问题。”
“这么算起来,我就得管你叫姐了。”
“我不介意啊,”她抱住他的脖子,对上他含笑的眼睛,“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