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个交易还没有完成。
还有无数双暗地里的眼睛,虎视眈眈地盯着夫人。
陈碧渠沉默了很久,开口:“要把人找出来。”
“对,要把人找出来,”沉平莛轻声重复,“让那些眼睛,永远地闭上。”
陈碧渠不知道怎么回事,从上次办完案子凌晨回来后就跟个考拉似的,天天都想黏在她身上。
宁昭同倒是没什么意见,毕竟被帅气小陈眼巴巴盯着的感觉实在不赖,就像满心满眼只有你的小狗狗——但是韩璟有意见了。
“陈潜月你恶心不恶心,”韩璟直接上手把她搂过来,“不是说你们警察临近过年很忙吗,怎么天天都在家里。”
陈碧渠不忍心拉扯夫人的手,只能整个人凑过来:“手里没案子,不去也行。”
“没案子就不上班了?有没有点儿为人民服务的精。”
“夫人比人民重要,”小陈说这话完全没压力,毕竟家里绝对不会有人举报他,“倒是将军,该想想被炒后找个什么工作了。”
“?”
宁昭同笑得不行,一把把陈碧渠的脑袋搂进怀里:“你说话怎么那么刻薄,反省一下。”
韩璟一哂:“你好好看看他的真面目!”
陈碧渠由着力道黏黏糊糊往她怀里蹭:“那臣给将军道歉。”
韩璟呵呵一声:“我不接受。”
宁昭同笑骂一声,轻轻踹了韩璟一脚:“差不多得了。”
“你就惯着他吧!”韩璟看着来气,抬屁股进房间,“走了,晚饭我来!”
太师今年寒假留校,刚放假宿舍查得严,最近都没回来。而大卜在忙着用薛预泽的资助装修自己的豪宅,暂且也不住在家中,于是将军一进门,客厅里就剩了他们两个人。
宁昭同看着都快趴到自己身上来的小陈统领,捏了捏他的鼻子:“我太惯着你了?”
他闷闷一笑,把她压进沙发深处讨了个吻:“夫人多惯一点儿。”
窗外雪下得天都暗沉下来,不像白日,便天然给了个宣淫的理由。陈碧渠抱着她进了房间,再一一把两只跟进来的小猫赶出去,然后就戴上套迫不及待地压了上去。
窗帘一拉,室内一点光线都没有,整个视野都是迷乱的,只能听见他越来越沉的呼吸声。他动得有点快,她跟着喘得有点急,指尖陷入他的肩头:“潜月……”
她皮埋针刚取月经就来了,连着来了大半个月,差点儿都要贫血,最近才刚刚干净。素得久,身体便格外敏感,他没动几下她就抖着腿泄了出来,腰肢在他手底下轻微地不停颤抖。
胸腹间一片汗津津的,他俯下脸来寻她的唇,落下滚烫的吻:“夫人……”
她刚想回,可还没调整好呼吸他就又开始动了,最从容而要命的节奏,她连异议的话都碎在唇间出不来,呜呜地磨蹭着小腿。
他咬着她的耳朵,一声声叫着“夫人”。她耳尖是酥的,心尖也是酥的,全身上下每块肌肉都是酥的,想求饶却找不出半点力气,只能努力攀着他寻找一点支撑。
身下的女人今天配合得几近顺从,他忍着满心滚烫,握住她的大腿,往里最后重重地顶了几下,慢慢射出来。她发出一点含糊的哭腔,颤着腰潮吹出来,浇得他整个下腹一片狼藉,湿得不成样子。
“……小混蛋,你要弄死我吗?”她好久才找回思绪调匀呼吸,不太真心地骂了一句,捧住他的脸贴上去,手还有些发颤,“我真——嗯?”
她感受到面颊上温热的液体,舌尖轻轻一舔,淡淡的咸味。
“……哭什么?”
他把脸埋进她肩头:“夫人。”
“嗯,我在。”
“夫人——”
“我在,我在。”
“夫人……臣……”他压住泪意,“臣,百年之后,想为夫人殉葬。”
她简直有点莫名其妙,摸着他的后脑勺:“怎么突然说这种话,别说现在,就是新朝的时候也没有人殉的事了。”
他吸了一下鼻子:“臣一想到、死后就再见不到夫人,实在是……”
他接受不了那样的试想。
她失笑:“潜月,我们都是死过的,可我们现在还在一起,躺在一张床上。”
“可下一世呢?”他展现出少见的执拗,“我下一次再在长眠后睁开眼,还会见到夫人吗?”
她愣了一下。
他收紧了手臂,片刻后再收紧,像是要把她嵌在自己怀里。她都觉得有点痛,叫了一声“潜月”,他才慢慢放开。
光线太暗,她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用手触碰:“潜月,我不敢贪心,还能求你生生世世地陪在我身边。”
他眼里又要蓄起泪来:“可臣”
“我也想一直和你在一起,余生,来生,可能的每个世界……但,潜月,那不是我们说了就算的,”她打断他,但声音很温和,“不要为把握不住的事物提前难过,那也太累了。殉葬这种话以后不许说了,我听着很不舒服,而”
“叮铃铃……”
手机响了,两人都看过去。
“这个声音是工作电话吧。”她猜测。
他给了肯定的回答,伸手去把手机拿过来,吸了一下鼻子,确认自己声音对劲了才接起来:“你好。”
那边传来韩媛的声音:“小陈哥,有个外勤,看眼群!”
“好,我这就看。”
“穿厚点儿啊,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呢!”
“好,我记住了,谢谢你。”
“谢什么谢,记得跟嫂子说清楚啊,”韩媛嘱咐,“挂了,刘哥请了咖啡,我先去喝一口再出门!”
陈碧渠挂了电话,低头埋在她肩窝里,不肯动。
“去洗个澡?”她揉了揉他的短发,“我给你找衣服去。”
他闷闷地应了一声,但还是没动。
跟个孩子似的。
她忍不住笑,用了点力把他推开:“快去,回来再聊。”
他坐在床上,有点失落:“想跟夫人待在一起。”
“那我跟你一起出外勤?”
“……那倒是不用,”他叹了口气,慢吞吞地从被子里钻出来,“就怕回来后夫人眼里就没有我了。”
全是一个一个一个一个一个的其他男人。
甚至是猫。
“?”
“说什么呢!”宁昭同笑骂一声,轻踹他一下,“不许撒娇,赶紧去!”
保暖内衣,秋衣,毛衣,羽绒背心,最后裹上冬执勤服,还被夫人硬塞了一条厚得喘不过气的围巾。
陈碧渠觉得自己像个企鹅一样:“夫人,太热了。”
“出去就不热了。外面还下着雪呢,不多穿点儿晚上顶不住,”宁昭同低头给他戴手套,“上次大半夜外勤回来就长冻疮了,还不知道将息点儿,也不觉得难受。”
指尖磨过她的掌心,柔韧温暖的触感,他更多的异议就没有出口,低头让她戴上帽子:“都听夫人的。”
“就嘴上乖。”
“臣错了,”他偏头亲她一下,“好在夫人惯着我。”
宁昭同好笑地看他一眼,推着他往门口走:“快去吧你!”
他低头穿鞋:“那夫人要想我。”
“想你想你,等着你回来,一起去看车。”
上次那车报废得差不多了,正好她也想换,干脆看看年前能不能整个新座驾。而家里除了自己也就陈碧渠和韩璟有驾照,韩璟不常回家,肯定要考虑下小陈警官的意见。
门被推开,狂风卷入,吹得陈碧渠一个激灵,连忙回头:“夫人快关门吧,外面太冷了!”
“知道冷就好,等下,”她把伞塞到他手里,凑上来捧住他的脸亲了一口,“注意安全,不许受伤!”
陈碧渠心里都有点甜,想说什么,余光却突然瞥到一团不太寻常的东西。
“呃……”陈碧渠转身,看着墙角缩着的人,对上一双湿润漆黑的眼睛,“你——”
“嗯?”宁昭同探头过来,“什么啊?有人——”
她愣住了。
被冻久了反应有点慢,聂郁吸了一下鼻子,冻红的鼻头看起来特别可怜,小声问道:“同同,能借个宿吗?”
宁昭同终于反应过来了:“我的天,你快进来暖暖,别冻坏了!”
陈碧渠默默退到一边,看见夫人快速把聂郁推进去,还顺手拉上了门,差点拍到他的脸。
……我真的会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