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庭:对了,同同,上次吴阿姨还打电话问我爸你的事情】
【曾庭:就是北师大那个】
曾庭的父亲现在在武汉的政法系统里工作,宁昭同有一点印象。
【是我的错,回国以后手机号换了,都没有跟大家联系(拜托)】
【我待会儿就跟吴阿姨打电话】
崔乔看到这条,心头动了一下,切出来,一个好友提醒。
【刘世清:我让过老师带她去灵隐寺拜一拜】
【刘世清:她刚出院不久,前些日子说在医院里住了两个多月】
【王璇:两个月?!】
【王璇:同同,你怎么了?】
【江璐璐:什么病啊】
【没事没事,就是意外烧伤,要植皮,比较麻烦】
宁昭同把手上的一小块疤痕拍成照片。
【(图)】
【都好了,谢谢哥哥姐姐们关心(爱心)】
【胡瑾:我的天哪】
【胡瑾:同同……】
【刘世清:同同这学期没上班,你们多约她玩吧】
【那不行,我没空】
【江璐璐:臭丫头,是不是心里没我们?】
【(猫猫可怜.JPG)】
【不知道男朋友什么时候休假回家,等我把他送走再聚!】
【胡瑾:?】
【王璇:?】
【曾庭:等等】
【黄瑞东:那过玄跟你】
【好姐妹啊】
【(猫猫可爱.JPG)】
【胡瑾:好好好会跟女人亲嘴的直女】
【胡瑾:好好好会相约旅行睡一起的直女】
【胡瑾:好好好我的两百零七个blbl收藏终究是错付了】
【江璐璐:此刻共情过玄】
【江璐璐:倒贴直女是每个拉子逃脱不了的宿命】
【?】
【黄瑞东:?】
【等等】
【王璇:等等】
【王璇:江璐璐你】
【江璐璐:别误会,我只是有太多通讯录朋友了,我在成都你们都懂】
【别尬黑,过玄都结婚了,是你们乱磕】
【胡瑾:那才刺激啊!】
【胡瑾撤回了一条消息】
【不行,过玄老公会有意见的】
宁昭同笑得不行,切出来,点进新的聊天。
【崔乔: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崔乔:(转发名片)】
【崔乔:吴琴同志:0XXXXXXXX】
【收到】
【(玫瑰)(玫瑰)】
看见那个收到,崔乔不知道怎么心里有点不得劲,回了群里看见她最后那句话,很轻地叹了一口气。
他知道那些是玩笑,可是玩笑落在自己身上,才知道是什么样的滋味。
他跟招瑜虽然不是协议婚姻,也差不了太多。招瑜为了要一个孩子,他的动机也一样不纯,只是为了应付他爸的催婚。既然他本身就不真诚,有这样的报应就是合该的,他连抱怨的资格都没有。
【宁昭同:有点晚了,我明天再给吴姨打】
【宁昭同:你现在在非洲哪里啊?】
崔乔收回心。
【埃塞俄比亚,东非这边】
【宁昭同:巧了不是,我年前还在厄特】
他愣了一下。
【厄立特里亚现在在打仗啊,你去干什么?】
【宁昭同:不可说,不可说】
【宁昭同:有没有女儿的照片,能给我看看吗?】
【(图)】
崔乔给她发了一张,看了一下床底下的箱子。
武柯就是去厄立特里亚做支持,那边应该在年前一个月左右就戒严了,她是怎么过去的?
【宁昭同:好可爱!】
【宁昭同:好幸福啊,有个女儿陪着】
【你真的去了厄特吗?】
看到这一条,宁昭同愣了一下,而后敏锐地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
【你想说什么?】
“正在输入”跳动了许久,那边才发过来消息。
【崔乔:同同,你见过你的档案吗?】
【我的档案是回国后朋友帮我补的,我没有经手过】
【宁和孝是在襄阳公安局给我报过死亡的】
【崔乔:你对2-000这段数字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吗?】
2,000。
宁昭同做了一个简单的数推,而后吸了一口气。
【你那边安全吗?】
崔乔心头一跳。
【我大概下个月回国,到时候我们见一面吧,我有一份东西要给你】
【宁昭同:你不要来见我】
【宁昭同:我这边可能有人盯着,到时候你寄到我单位上】
【宁昭同:北京大学李兆基人文学苑2号楼信件柜手机XXXXXXXXXX】
【宁昭同:如果可以的话,还要请你暂时不要暴露我跟你有联系,吴姨的电话我也暂时不打了】
【宁昭同:还有宁和孝那边,麻烦你跟曾庭说一句,暂时不要透露我的消息】
【宁昭同:这是为了你的安全计虑,请务必谨慎】
【……你是不是在吓我】
【宁昭同:我希望你是在吓我】
【宁昭同:那个编号后面是不是有我的生日】
【十月十二】
【宁昭同:在你手里吗?】
【是】
【我没有跟其他人说过,在它的前一个所有者眼中它应该被销毁了】
【宁昭同:谢谢你,这件事真的对我很重要】
【宁昭同:等事情结束了,我会把内情告诉你】
【宁昭同:你放心,只是关于我的事情,和那些东西无关】
崔乔心头一定。
【注意安全,保重自己】
【宁昭同:你也是】
【宁昭同:我去打个电话】
“同同?”过玄看她起身,“怎么了?”
宁昭同把电视开了,做了个手势去卫生间,拨出了一个号码。
“难得,你主动给我打电话,”沉平莛放下文件,“有什么急事吗?”
宁昭同顿了一会儿才道:“2,000。”
沉平莛没问她是什么意思,将号码抄下,都没列式答案就出来了:“南京,北京。”
“他们是在南京盯上我的,然后由北京的部门确认我的死亡,”她道,“沉平莛,他们就在你手底下。”
他嗯了一声,不动声色:“什么时候回北京?”
“下星期,”宁昭同摸了一下瓷砖上的油画,垂下眼睛,“我在扬州,到时候给你带礼物。挂了。”
约好见面的日子,沉平莛一点钟才到家。
宁昭同顺手帮他接住外套,看他色疲惫,没有第一时间发问,甚至回头去帮他泡了一杯茶。
他有喝晚茶的习惯,她没来几次都记住了。
难得宁老师贴心,沉平莛端着茶上楼先洗了个澡,洗完让警卫带她上来,看来还是准备在卧室里聊。宁昭同看了一遍,发现只有上次那一个椅子能坐,提了一下包臀裙,交迭着双腿坐进深处。
简单吹了两下头发,他顶着一头有点支棱的头毛出来,面上倒还是那副八面不动的死狗样子。她撑着脸瞅他,上上下下打量一遍,发现这老男人看着挺瘦,练得倒挺好的。
他看她一眼,多解了一颗衬衫扣子:“哪里来的消息?”
“一个高中同学,他在埃塞俄比亚的使馆,他说手里有一份编号2-000-02的档案文件,具体情况还没问,”她换了一条腿翘着,“我生日就是02。”
“人可信吗?”
“对他来说我比较不可信吧,”她乐,长发垂在肩头,“应该不至于害我,我青梅竹马。”
青梅竹马。
他笑了一下,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你去厄特的事,我不知道。”
“猜到了。”
猜到了。
他坐到床头,端起茶杯,余光里是她骨肉匀停的小腿,植皮的痕迹已经趋于均匀了:“我让人去查了。他动作不够干净,可能已经引起了那群人的注意,最近出入小心一点。”
她应声,没有做评价,只是看过来,顿了顿才道:“我是受害者,所以我关注这件事。”
他知道她的意思:“想问我因为什么契机关注?”
“是。”
厄特的事应该是给他惹了些麻烦,近来姜放出了一些明显的信号,他也工作得越来越晚。
“宁昭同,”他放下茶杯,里面已经没什么热气了,“我很早就认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