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蓝江一脸费解:“这些外国人是不是都甲亢?”
迟源兴奋得直搓手:“老鬼没来真是亏大发了!”
傅东君看宁昭同一眼,低声问:“新的追求者?”
“……不算很新,”宁昭同叹气,“希望这世界上长情的人少一些。”
聂郁听得微微一愣。
巴泽尔闻言,充满挑衅意味地挑了一下眉,伸手把他拉起来:“阿纳托利,你确定吗?”
阿纳托利跃跃欲试:“你不敢吗?巴泽尔,你就是个懦夫!你告诉我,你根本不敢以宁的爱作为赌注,是吗?”
宁昭同评论:“他没有这东西,赌不了。”
傅东君扑哧一声。
巴泽尔听到她的声音,情骤然温柔地看过来:“宁,你希望我和他打这个赌吗?”
阿纳托利也跟着转过头,非常浮夸地捧着自己的心,语调深情而浪漫:“宁!我对你的爱随着时间日复一日地增加,请你相信我对你的心意。我愿意为你的青睐堵上我的荣誉,我亲爱的宁,你就是日出时光辉的狮子,我亲爱的柳德米拉!”
聂郁:“……”比我还能出卖灵魂的人出现了。
江成雨:“?”怎么突然提到了我女。
傅东君匪夷所思:“谁家柳德米拉一百米外就人体描边大师啊?”
吴璘惊疑:“宁老师您——”
喻蓝江若有所思。
宁昭同恼羞成怒,一把掐上傅东君的上臂:“不准再说了!”
巴泽尔上前一步,认真地重复了一遍,绿眼睛里落了今午的阳光,全是璀璨的光芒:“宁,你想看我和阿纳托利决斗吗?”
他的队友都开始起哄了,诗蒂娜和加宾也端着杯子过来看热闹。
“宁?”他又走近了一步。
“……”宁昭同笑容有点干,“我们先吃饭吧?”
“好,”巴泽尔整张脸的线条都柔软下来,“等你午休完,我邀请你来观看我和阿纳托利的决斗。”
阿纳托利忙道:“我同意!”
“……”我是这个意思吗?
江成雨支棱了:好刺激!
喻蓝江:这两人在自作多情什么?
傅东君拍着她的肩头,摇头叹气:“你害人不浅,好好反省一下。”
午觉确实要睡会儿,但是背上有伤,只能趴着,快两点宁昭同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睡得晚当然起得也晚,睁开眼已经是四点了,她看了一眼手环,想到中午那个玩笑一样的赌约,真的有点儿不想起。
十分钟后,她磨磨蹭蹭地洗漱完,一下楼,所有人都在一楼对她翘首以盼:“宁醒了。”
“宁姐!”
“挺能睡啊。”
“……发生了什么?”宁昭同开始害怕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安娜笑得风情万种,撩了一下自己的黑卷“我们都在等你。巴泽尔和阿纳托利已经在沙滩上做好准备了。”
“……”
宁昭同说不出话。
你们他妈的来真的啊?
当然是真的,聂郁抱着个椰子坐到她旁边:“他们说要比狙击技术,我看了一下,还挺会玩的。”
江成雨咬着衣角:“呜呜呜跟着宁姐人生才能那么精彩!”
喻蓝江觉得没劲:“我还以为打架呢,这就叫决斗啊?”
吴璘笑着拱火:“那你跟他约一个去!”
傅东君瞪他一眼。
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是吧。
迟大夫这永远走在吃瓜一线的当仁不让地成为解说员,将打听到的消息娓娓道来:“左边这个头发比较深的鬼佬叫阿纳托利,德里亚他们公司的人,现在好像跟着诗蒂娜干了,说自己十年前追求过宁姐。俄罗斯人,性格跟江成雨似的,感觉有点缺心眼儿,不知道水平怎么样,但肯定也是个老狙击手了。”
江成雨不满:“源儿你什么意思?”
吴璘摸着下巴:“感觉狙击手是得缺点儿什么才行。”
就说淬锋这群人,姜疏横是个没长嘴的,江成雨是个没长脑子的,李恪以是个缺父爱的(不然也不会叫奶爸),聂郁……嗯,缺老婆的。
喻蓝江赞成:“一般人会把枪当媳妇儿看吗?”
傅东君听到这一句脸都抽搐起来了:好兄弟可真会往我心尖儿插刀子啊。
聂郁瞥喻蓝江一眼:“你有什么意见?”
“烦不烦,我还没说完呢,”迟源控场,“右边这鬼佬叫巴泽尔,老美,祖上是德国的。聂哥说是海豹的狙击手,我看了下,他还是这个六人小队的队长。他也说自己在十年前左右认识的宁姐,此后穷追不舍,直到今天还念念不忘。他以非常恶心的口吻描述了他和宁姐的初见,然后告诉我在这里遇见宁姐是上帝的恩情,老子差点儿把午饭吐出来,凭这一点我不站他。”
江成雨捧着脸:“可是他长得帅啊。”
傅东君倒是很厚道:“阿纳托利也挺好看的,典型斯拉夫帅哥,留点儿胡子就更性感了。”
江成雨据理力争:“他眉压眼太严重了,轮廓太锐利,克妻。”
“?”傅东君不明白了,“巴泽尔眉压眼不严重?他那眉骨突成这样,挺大的眼睛都显小了。还有他那鼻梁,细得我都怕他喘不过来气儿。”
“你眼睛是不是有问题,这么大的眼裂你说小?你要不要跟人家比比啊?”江成雨指指点点,“还有,人家的鼻子又高又挺的,搭着五官那么和谐,长个宽鼻子才不好看。”
“行,我承认还挺和谐的,可是他这发际线很危险了啊。”
“德国人不好多这样吗,梳背头穿西装巨帅。”
“我还是觉得阿纳托利有男人味儿,这下颌角太漂亮了。而且头发多,毛发旺盛,这说明雄激素水平比较高。”
“我”
“不是,”迟源抬手示意休战,“你们俩他妈的选妃呢?”
江成雨和傅东君对视一眼,而后相互干笑了一下,别开脸。场中已经开始进行第一项了,傅东君看了几分钟,忍不住回头叫宁昭同:“师妹。”
“嗯?”
“所以你觉得谁比较好看?”
几人都看过来。
“嗯……”宁昭同思考了片刻,“以审美论,我觉得巴泽尔好看一点。一般人眼睛颜色没他这么鲜艳,阳光下跟绿宝石一样,很漂亮。”
江成雨兴奋:“我也觉得!”
傅东君沉痛:“你怎么老选些中看不中用的!”
“……”聂郁感觉自己中了一枪。
“我又没用过阿纳托利,”宁昭同诚恳,“巴泽尔挺好用的。”
“?”
“?”
“?”
吴璘一脸呆滞。
等等,嫂子,你是说什么用?
“咳咳,”迟源再次抬手控场,“这个不在讨论范围内,就说脸,就说脸啊。”
我靠嫂子你快别说了再听下去我怕我们小命都保不住了!
六个项目,巴泽尔只输了一项,因为一阵突如其来的海风。
他的队友都涌上去为他庆祝,阿纳托利抱怨了两句,倒也很有风度地认输,抱着枪离开。
聂郁和江成雨讨论了一会儿,给了很高的评价。
江成雨感叹:“这样的环境影响下能有这个成绩,真的很牛逼了。”
“他们应该是海豹Terone的队伍,”聂郁小声说了猜测,又肯定道,“他的确是很厉害的狙击手。”
喻蓝江小声问:“跟你比怎么样?”
聂郁轻轻摇头:“不好说。”
诗蒂娜安慰了一句阿纳托利,跟上簇拥巴泽尔的队伍,笑着唤了宁昭同一声:“宁!”
宁昭同朝她示意,对上巴泽尔的目光,笑道:“很厉害,恭喜你赢得胜利。”
巴泽尔一听,胜利的喜悦略微消退,认真地看着她:“赢得了胜利,但赢不来你的爱,是吗?”
宁昭同也认真地回视:“你不能把我当做争夺的筹码,或者奖品。”
巴泽尔笑了:“当然,我很尊重你。但我能提一个要求吗?”
“或许你可以先说来听听。”
“感谢你允许我说出我的请求,”巴泽尔顿了顿,目光投向聂郁,朝他伸出手,“阿莫斯,要来一场男人间的较量吗?以你手中枪的名义。”
四目相交,周遭在风里慢慢静默下来。
片刻后,聂郁站起身来,稳稳地握住他的手:“当然。”
江成雨差点儿尖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