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幕里,男女主人公因为门禁回不去宿舍,在校外小宾馆开了房间。
两人各自洗过澡后,躺在床的两边,中间隔的距离能再躺下两个人。外面雨声哗啦,辟出一隅静谧的空间,导演光线用得恰到好处,这两个新生代演员演技在线,不经意的一个对视,故事感满满。
预感到接下来要出现的剧情,许喃往嘴边递爆米花的动作一顿,咬住了手指。
她疼得嘶了声,手忙脚乱地去扶险些打翻的纸筒。李衡注意到,伸手过来帮她扶了下,问:“怎么了?”
“没事。”许喃声音紧绷干涩,抬头时,荧幕中男女主人公在接吻,数秒后,男生把女生推倒,上衣脱了,露半截劲瘦宽阔的肩背。
她急匆匆收回视线,紧靠着椅背,后背紧绷,局促地和李衡对视,却忍不住问:“李衡,你做过吗?”
“做过什么?”
许喃朝幕布上瞥一眼,说:“爱。”
李衡回头看了眼,许喃提到的剧情点到为止,镜头里是几个唯美的空境,微弱的光亮将少年脸庞照得深邃立体。
李衡回忆了下方才的演了什么,说:“没有。”
许喃化身好宝宝,声音再低些,问:“那你会看那种片子吗?”
李衡深深地看她一眼,带着警示的情绪,嗓音低哑:“你看过?”
许喃胡乱抓了几个爆米花,掌心不知什么时候出了汗,糖衣变得黏糊糊的,很不自在。她努力让自己语气听上去自然放松,说:“鹿央和我分享过,我只看了一点,就退出了。看这个挺正常吧,我们都是成年人,总有一天会面对这些,多了解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
“你这都交的些什么朋友。”李衡垂眼,把许喃手里的爆米花抠出来,裹着纸巾收好,又用湿巾把她掌心擦了一遍,“以后不要瞎看。”
许喃低哦了声,心说鹿央挺好的,自由奔放。
她手心干净了,心跟着清爽起来,原本还觉得跟男生聊这个有些难以启齿,但谁让他是李衡呢,给她买姨妈巾,记生理期的李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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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散场,两人从商场出来。
下行的电梯里,李衡接到李常滨电话说今晚临时有个案子,不得不回所里加班。自打上次住院,李常滨在李衡的监督下加班频率克制了很多,除了常规的排班,有不得不加班的时候都会给李衡说一声。
见他挂断电话,许喃仰着头:“李叔今晚不在家吗?”
李衡垂眼觑她:“在家耽误你回去住?”
许喃撇撇嘴,想说不一样嘛。
过了晚高峰,城市道路通畅,两人很快到家。
熟悉感扑面而来,许喃四处打量,寻找家里多了少了什么,难得安定。
李衡去卫生间确定了热水,把人赶去洗澡。
许喃洗完澡已经是半小时后的事情,她吹干头发出来时,李衡敞着卧室门在房间打电话,她抻着脖子听了会,见一时半会结束不了,便进了自己房间。
两间卧室门斜对着,许喃关门时动作响,李衡回头看了眼。
许喃躺在床上,提前晒过的被褥散着一股阳光的味道。
她捧着手机在床上趴在床上,打开手机备忘录,看自己记得告白方式。
关于如何告白,许喃犯了难,从在百度上搜索“如何向喜欢的男生告白”,到翻遍各大热门小说学习经验,再到旁敲侧击的请教恋爱达人鹿央的告白经验。
“一般都是男生跟我告白,把蜡烛摆成心形,两人站在中间,或者在ktv挑那种有告白意思的歌,配合上大家的起哄,效果都不错。”鹿央说了好几样,都比较大众。
许喃觉得自己做出来都挺尬的,不适合。
她听着李衡去卫生间的声音,花洒打开的水流声,水声停止的声音,再之后李衡回了卧室。
许喃适才起身,去找他。
“吵到你了?”李衡周身清爽,带着湿漉漉的水汽,眼眸格外亮。
“我还没睡。”许喃说,“跟你说说话。”
“我也有事跟你说。”李衡朝她伸手,许喃自然地拉住,被拽过去,按到腿上。但是此刻香软在怀,李衡选择放弃思考:“一会再说,先亲会。”
李衡给许喃备了她用惯的洗发水和沐浴露,清甜果香混着纯牛奶的味道,其他时候闻会觉得腻,在她身上却令人着迷。
两人接了个绵长深入的吻,以致结束后,许喃缓了好一会都没记起自己要说什么。
“李衡,其实楚迟宴人挺好的,你明天别总挑他刺。我姥姥家亲戚不多,只有楚迟宴对我好,我姥姥姥爷对我也挺好的,不过可能是不常走动,老人对我好都是因为心疼我妈照顾我辛苦。我舅舅大概觉得我住在哪太打扰老人了,是个外人,总阴阳怪气的。”
李衡勾着她的头发,蹙眉打断:“他对你动手了?”
“没,只是经常看不惯我。”许喃仍坐在她身上,手掌按在他心脏的位置,说,“我不在乎这些,你看我以前都没跟你抱怨过,因为我真的觉得无所谓。我现在告诉你,是想说,”许喃情认真,“李衡,我很开心,遇到的是你。在我借住在陌生叔叔家,在我被昔日闺蜜孤立时,幸好遇到的是你。”
有胆气,辩是非,坦荡热忱。
“李衡,我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许喃主动去亲她。
李衡聚精回视她,一字一顿,认真道:“我感受到了。”
许喃被李衡抱着跨坐在身上:“你要跟我说什么?”
她的睡衣是衣裤分开的样式,李衡掐着她纤细的腰肢,把衣摆弄皱:“公安大学军事化管理,业余生活有限,每天都要交手机,我不能总联系你,如果周末有活动,便没办法请假。会比高三还要严格。”
填报志愿时,许喃了解过警校和普通大学的区别,有心理准备。“没关系啊,我也很忙的。听学姐说,我那个专业特别卷,都是来自各个省市的状元,大家互相较劲,谁都不想给自己那地方丢脸,比高三时的竞争激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