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喃听见,不以为意,她和李衡还不是恋人,所以传说在他们身上不作数。
很快轮到他们。轿厢宽敞,两人一人坐在一边。
随着摩天轮缓缓转动,城市纵横交错的街道、如织惬意的行人、川流不息的车辆,逐渐变得遥远而渺小。
李衡盯着许喃多动症似的,朝外面东张西望的模样。
对他而言,这两个月过得漫长又枯燥,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来,做什么都能想到她,一起吃过餐厅,一起经过的街道,偌大的北央城哪哪都是她的记忆,可哪哪都找不到她的身影。
无尽的思念尽数化作此刻唯一的念头——想靠近她,再抱抱她。
“过来,我这边风景比较好看。”李衡往旁边坐坐,给她留出个位置,情真诚。
“是吗?”许喃不疑有他,坐过去扶着李衡身后的栏杆朝外面望,轿厢行至半空,入眼俯瞰的都是同一片城市夜景,“没看出哪里不同啊。”
许喃疑惑地和他求证,两人挨得近,她偏头时撞上李衡望向自己的目光。
少年眼底有城市缩影,也有她,嘴角噙着浅浅的得逞的笑。他抬手捏了捏她的脸,调侃:“还是那么好骗。”
“……”
许喃适才反应自己上当,不服气地撇撇嘴:“以后再也不信你了。”
李衡手没有撤走,勾着她的后脑勺,深深地望着她:“许喃,十八岁是个大人了。”
许喃眼明亮欣喜。是啊,十八岁是大人了。世界喧闹不止,而我们模样不变,以后的人生自己定义,无忧亦无惧。
十八岁,是个更自由的年纪。
“李衡,我今天很开心。”她按在坐垫上的手指微蜷,试探地提起:“刚刚排队时,我听到前面的女生提到一个摩天轮诅咒。”
许喃适时顿声,想让李衡追问,但李衡没有让她如愿。许喃停顿了会,没什么耐心地推他,催促道:“你不好吗?”
李衡勾唇笑了笑,拇指和食指在她耳垂上慢悠悠地搓了下,嗓音微沉,问:“想接吻吗?”
“就是传说——”许喃脱口要说那诅咒,后知后觉李衡接的话,愣住。
摩天轮行至最高点。
许喃轻咬了下唇,有丝期待又有些紧张,心跳不争气地乱了节奏,不是因为身处高空。
许久后,她鼻腔溢出细微的嗯声。
许喃不敢相信是自己应的,也不记得是李衡朝自己倾身,还是自己被他勾着后颈拉到身前。
唇瓣触碰在一起,许喃紧张得呼吸错乱。
数秒后,李衡离开。她以为结束时,李衡抵在她的额头,轻声哄她:“乖,张嘴。”
他湿软滚烫的舌尖探进来时,许喃惊慌地往后仰了下头。但李衡的手还扶在她的后颈处,轻而易举地阻拦了她的逃跑。
许喃被他揽着腰肢拥进怀里,少年人胸膛是硬的,唇是软的,许喃双臂压在李衡身前,不是抵触和抗拒,是对未知领域探索的不知所措。
李衡强势霸道的行事风格,在当下展现得淋漓尽致。许喃被吻得窒息,周身软得一塌糊涂,整个人像只被巨浪卷到大海中央的船,被强硬的外力推着起伏,从半眯的眼缝看清李衡冷峻凌厉的眉眼,才抓住几分现实。
“囡囡,喘气。”李衡嗓音沙哑,漆黑明亮的眸子直勾勾睨过来,勾得许喃心尖颤了颤。
迎接她的是更深入的侵略。
一直到轿厢转到最底,工作人员上前开门,李衡才舍得把人放开。
摩天轮转一圈30分钟,两人从最顶点开始,转了半圈,足足亲了5分钟。
许喃粉唇湿润,眼底水光迷离,脸红得能掐出血来。被牵着从轿厢出来,她目光闪躲,不敢跟他对视,不争气道:“我腿软。”
李衡知道她脸皮薄,暂时没逗她,手勾着她后背把人带到怀里,说:“靠着我走。”
两人贴着走出去数米,到了人少处,李衡才把人松开,语气关切地问:“是不是晕高?要不要喝点水?”
许喃轻摇头,声音紧绷道:“晕你。”
见没大碍,李衡松口气,勾唇笑笑:“那没办法了,你得适应。”
许喃埋怨地瞪他。
李衡敛走不羁的笑,语气有一种得偿所愿后如释重负,却郑重深情:“许喃,你是我的。”
许喃敛走一切无关痛痒的情绪,认真地回望他,道:“你也是我的。”
两人在游乐场逛了会,吃了几样小吃。李衡见时间不早,主动提出:“送你回去。”
许喃不愿意:“我还想再去前面逛逛。”
“那再逛十五分钟。”
许喃盯着李衡,软着声质问:“李衡,你变了。以前你都不限制我玩多久,我今天过生日,为什么不能多玩一会。”
这话说得跟撒娇似的。李衡捏捏她的脸颊,说:“你家大人在,再晚该担心你了。”
这是事实,若是以前,楚越催她回家的电话早就打来了,只不过如今楚越为离婚的事情分身乏术,对许喃的管理松懈很多。
许喃没再闹,想到自己今晚要回家,李衡明早回北央,接下来逛得也不尽兴了。
“囡囡。”李衡突然喊她。
许喃回,应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