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晨、辛念与戚望三人曾经一同历经磨难,相互扶持。
此后十二年,却形同陌路。
她们有的外表光鲜,有的生活自由,有的精富足,
唯一的共通点,是她们守护着同一个秘密。
直到有一天,秘密被人挖了出来……】
戚晚快速开启了第一章,正文输入速度如行云流水。
【我叫戚望,这是我妈妈给我取的名字。
我没有父亲,也不知道自己生父是谁。我是很久以后才知道的,我妈妈原来本家姓戚,但她骗我说,是她跟过一个姓戚的有钱男人,而她当时怀孕了,就给孩子取名戚望。
我问过她,那个姓戚的男人是我的父亲吗?
她的回答模棱两可,说没验过,应该、可能、或许是。
我觉得很怪,如果她当时只和那个男人发生过关系,那么我一定是他的孩子。
但她说,她同时还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过,不过她无所谓我的生父是谁,所以懒得去验。
对了,我母亲现在姓安,叫安闲。
她是我们住的这个地方有名的才女,样貌比普通人出众些,性格也比较平顺,平日深居简出。
外人以及邻居对我妈的评价大多是“好相处”,“很随和”。
对于我的评价则是,“有点内向”,“像她妈妈”,“看着很乖”。
每当我听到这些描述时,我都会在想,人人都戴着面具,如果有一天被他们知道我们的真实面目,不知道会不会吓得跳起来呢?
这样的形容或许不够贴切,但它的确很像是电视里演的那种,一个人人称颂的好好先生,一个模范丈夫、模范员工,突然有一天因为□□幼女而被警方抓捕,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认为不可能是他,一定是搞错了。
啊,其实我想说,越是这样的人才越像呢。
真正坏到骨子里的人,是不会把它写在脑门上的,“善良”和笑容就是他们最服帖的面具啊。
人性本恶,人的心里都有着阴暗面,只不过有的人不善于掩藏,会将它散发出来,有的人很会演戏,只在暗处默默散发着恶意。
还有一种,因为长期压抑着那些东西不得释放,越积越多,一旦爆发就成了他人口中的“变态”。
不过不要误会,我不是说我的妈妈就是这样的人,事实上她的阴暗面主要是针对自己的——她有精病。
这种不伤害他人只攻击自己的内耗方式也不知道是不是对的,它还有遗传性。
如果让人知道我们母女有这样的病,一定会歧视吧,最少也是指指点点。
我妈从不在外人面前表露,她看上去比正常人还要正常,她演技很好的。
别说是外人了,她连我都瞒着。
我问她那些药是什么药,她说是治疗失眠的药,她只是有轻微焦虑,连抑郁都算不上。
可我翻过她的病历本,也查过那些药,我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一年,因为高二学业压力逐渐加重,加上生活里的一些变故,我的低落期持续了很久。
我的精开始出现问题,连带肠胃病也时常发作。
我想去家附近的医院看诊,我妈知道了很生气,说我根本不需要看这些。但她是监护人,要向精科咨询问题和拿药,需要她的陪同。
一开始她的确陪我来了,找的还是她在看的那位李大夫。
几次之后她有事就说不来了,让我自己来。
我们这里是小地方,查得不严,李大夫又比较熟悉我的情况,就按照之前的单子给我开些药,按时吃着。
那天我问李大夫:“会不会有一天我会和我妈一样严重?按照您的估计,大概会在什么时候?”
这件事我一直很在意,因此焦虑更重,但它并不剧烈,只是悄无声息地存在着。
李大夫安慰我说,只要干预的早,只要注意调节自己的情绪,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保持慢生活节奏,那一天不会到来。
我又问李大夫:“如果发生什么意外呢,如果受到刺激呢?”
我也想要慢生活啊,身心都慢,无波无浪。
可是这也需要我的心,以及外界环境的配合啊。
那些案例里提到的患者,他们也都曾经有着同样的希望啊,是生活不放过他们,一个浪接一个浪打过来,打得他们爬不起来。
哎,真的很讨厌那些成熟的大人说,“我们那个时候吃得苦……”,“你才遭遇这么点事就受不了了”。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每个人的承受能力和消化功能是不一样的,吃苦多的人可以扛下来,并不意味着吃苦少的人就应该健康想得开。
时代不一样了啊,我们这些年轻人不喜欢吃苦了,我们也没有吃苦的基础。
李大夫指出我的问题,说我对自己要求过高,过于完美。
我不太赞同,我很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是个完人。
李大夫却说:“可你不原谅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