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波澜不惊地笑起来,“显而易见,我和沈昼有仇。”
秦双翎看着他,良久,摇头道:“你做梦。”
她说得决绝。
太子捏着她的下巴摩挲了下,见自己在她皮肤上留下红痕,不免加深了目光,只若无其事地微笑道:“真的不答应吗?”
“你不救你妹妹了吗?”他颇为遗憾道,“秦槐米才几岁,五岁?还是四岁?这么小的丫头,胆子应该很小吧,你说我把她关起来,她会不会哭?”
秦双翎脸色白了,“你别动她!”
太子视若无睹,继续道:“我身边的人正好新研了毒药,效果甚好,你说秦槐米受不受得了?”
秦双翎再忍不住,扔掉了手上的刀,重重扯下他的衣襟,“你敢……”
她呼吸带上了颤抖。
太子对上她染了朦胧水光、抑制怒意的眼睛,抬手擦掉她的眼泪,波澜不惊道:“我的要求不难做吧,就是让你做一件事情,又没让你对沈昼怎么样,事成之后,你妹妹自然安然无恙,你也可以随意向我提要求。”
“如果你想要地位和钱财,孤也可以给你,”太子摸摸她的脸,微笑着,“如果你想待在我身边伺候我的话。”
秦双翎立刻把他推开,冷冷盯着他。
太子忽然想起什么,“哦,对了,应该告诉你一声,秦槐米身上的毒,除了我身边的人无人能解,告诉沈昼也没用,只要你透露一句,我保证秦槐米活不过明日。你大可以拿你妹妹的性命做赌注,只是,后果就要你自己承担了。”
“啊,这茶我喝了,味道实在一般,比不上宫中,以后带你尝尝真正的好茶。”太子笑睨着她道,“阿眉,更好的选择就摆在你面前,你应该明白的。”
说完,太子朝她走来,替她擦掉脸上蹭到的墙灰,只是动作颇重,很快就浮现出红痕。
做完这些,太子慢悠悠转身离开了。
“走吧。”
邬卢应了一声,往厨房内看了一眼,带上人跟着太子离开了。
秦双翎僵在原地,久久回不过。
*
两日后的傍晚,沈昼赶回来,见秦双翎一声不吭地坐在田埂边,人又清减了一些,呆呆的,怎么叫都没反应。
沈昼皱眉,叫来丰晴,才知道秦槐米失踪了。
“怎么回事?”沈昼问。
丰晴朝那道身影看了一眼,低声把发生的事情如实说了。
沈昼脸色沉了下去,走向那道抱膝坐在夕阳里的身影,沉声道:“秦双翎。”
秦双翎身体轻颤了颤,仰起头,看见是他,也没有惊喜的反应,爬起来,伸出手臂踮脚抱住了他。
“沈昼……你回来了。”她轻轻呼吸着,声音压了哽咽的哭腔。
沈昼道:“我会让人去找你妹妹。”
他的嗓音让人安心。
秦双翎心头却一片空白,许久,察觉到什么,问道:“你怎么又受伤了?”
她闻到了血腥味。
秦双翎忙退后一步,果然见他身上染了血迹。
“不是我的血。”沈昼言简意赅。
“骗人。”秦双翎不相信,拉起他的手把他往屋子里带,等到进了柴房,她让他坐下,取来伤药和纱布等物,才打开他的衣裳。
果然,他受伤了。
秦双翎怔忪看着那些剑伤,眼圈又红了。
沈昼自然注意到了,解释:“我没事。”
秦双翎唇瓣翕动了下,轻声道:“沈昼,你到底是什么人?”到此刻,她才是第一次这样问他的身份。
沈昼平静道:“知道更多对你无益,你只要记住,我是你的夫君。”
即使还没有拜天地,他也已经是她的丈夫。
没有给她的仪式,等他事毕,他会悉数还给她,他会给她一个天底下最盛大的婚礼。
秦双翎看了他一眼,却避开视线,只低低嗯了一声。给他上药包扎。
沈昼从始至终都看着她。
紧接着,他的目光下移,落在她脖颈上,“怎么受伤了?”
秦双翎僵了僵,只道:“洗澡的时候力道重了。”
今日她身上的木樨花香,尤其的浓。
沈昼徐徐抬眼,看不透情绪的眼睛看向了她。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