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点都好。
喜娘第一次碰见这种情况,见她痛苦至此,吓得道:“好好,夫人,那、那那我去弄点水来。”一边往外走,一边回头看她。
打开门,风雨霎时迎面而来,屋内灯火全灭,昏暗异常,悬于正中的华丽六角鸳鸯灯疯狂打转,流苏飞扬。
喜娘咋舌道:“这什么鬼天气,头一次遇到成亲当天下暴雨的……”
转过身,面前却陡然闪出一道人影,喜娘吓得就要张口尖叫,却没来得及叫出声,已然被人点了穴,白眼一翻,直挺挺躺到地上,没了动静。
秦如眉昏沉之中,隐约听见外面传来重物坠地的声音,忍不住扶着床架起身,抑着晕眩,轻声问道:“有人在外面吗?”
她喉咙干涩,说话的声音顷刻间湮灭在门外的风雨声中。
隐隐约约,竟还带上一丝从未有过的娇媚。
红盖头挡着视野,她什么都看不见,耳边听见极轻微的脚步声靠近了自己。
她心中一喜。是喜娘回来了吗?
正要拉住那人,下一刻,后颈却被人用力一敲,黑暗登时铺天盖地袭来,淹没了她。
“秦姑娘,得罪了。”
黑暗中,她的身体被打横抱起。
衔青抱着昏迷不醒的秦如眉,低头看了眼滑落在地的红盖头,犹豫一瞬,没有去拿,身影飞快消失在屋中。
*
新娘子失踪的消息,是禾谷遣回来查看情况的婢女发现的。
彼时,那婢女走进后院,看见庭院连着房屋一丝灯火都没有,心里一惊。
随即,又转眼看见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喜娘,婢女脸色都白了,立即跑到婚房外,却见房门敞开着,屋内空空荡荡,原本该坐在拔步床里的新娘子凭空消失,只留下地上一方红盖头。
婢女吓得腿都软了,转身跌跌撞撞朝前院跑去。
回到宾客满座的大堂时,一身婚服风俊朗的新郎倌付容愿正与来客敬酒,言笑晏晏。
厅堂中灯火通明,婢女是直接摔进门的。
祁王最先看到大失仪态的婢女,微不可察地皱起眉,下一刻,已然有人揶揄道:“发生什么事情了,这丫头吓成这个样子……”
其他推杯换盏的宾客也被吸引了注意,就连一心烦闷啜着酒的柳棠意也转头看过来。
大家都色诧异,只有江听音一脸苍白,在无人看见的地方,五指紧紧攥住衣裙,痛恨地闭上眼睛。
付容愿心中涌起不安,急急上前几步,“怎么了?”
婢女被人扶起来,煞白着脸,说出一句让人恐惧的话,“新、新娘子不见了……”
清脆一声,付容愿手中的瓷杯酒盏砸碎在地。
他张了张口,许久才发出声音。
“你说什么?”
*
后颈很痛,身体里似乎有火在烧。
秦如眉难受之下幽幽转醒,睁开眼,却见眼前黑暗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窗外,电闪雷鸣之声不歇。
她依稀觉得这里环境陌生,却因身体难受,无暇顾及。
喉咙干渴,昏沉之中,她哑着声音道:“水……”
黑暗的屋子里,似乎还有另一个人,那人没有出声,倒了杯水走回床边,大手捏住她的脸,强迫她仰起头。
馥郁的香气钻入鼻尖,她的唇边抵上一丝冰凉。
瓷杯的温度让她冷得一颤,却在感受到清凉时如临甘霖,大口大口喝起来。
那人似乎没伺候过人,动作粗鲁。
她还没来得及喝完,瓷杯中的水已然倒完,溢出的水沿着她的脖颈蜿蜒滑下,没入她的衣襟里,湿透了她的衣裳,冰得她身体颤抖。
“够了,我不要了……”
她被呛得咳嗽起来,难受之下,忍不住推开那人,跌回床褥中。
冰凉的水吞入肚腹,本该解了胸口的那股燥热和窒闷,可诡异的是,身体中的那股炽火不仅没有减退,反而在那一瞬间的清凉之后,猛地加重了。
似乎有一道视线沉沉落在自己身上。
是容愿吗?
他为什么不说话?
为什么他宁愿冷眼看她难受,也不管她?
她心中弥漫起委屈,撑着身体跪坐起来,软着腰,去寻他的怀抱,柔若无骨的手臂攀附上他的肩膀。
察觉到男人并没有抗拒,她心中欢喜,被欲望驱使着,鬼使差吻上他的喉结,绵软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欢愉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