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照例是?他们自己弄食材,不过?天气冷了?,场地不是?露天,转移到通风的室内了?。
头一次人聚的这么齐全,连祝清嘉都?来了?。
一圈人倒是?没拎蛋糕来,直接拎了?一箱又一箱的酒,手里面照例拎着两份生日礼物,最后面的秦知珩拎的有点多,大大小?小?十几个礼物袋。
纪眠之眼?都?直了?,磕磕巴巴的问?,“让你补你还真补?”
“补我那?份就算了?,怎么江凛也要?补?”
她酸溜溜的语气,“我知道你俩关系好,但是?也不用重复送吧。”
秦知珩顿了?一下,把十二个礼物袋递到纪眠之手里,说,“他这么多年一次也没过?过?生日。”
没过?一次生日,是?因为什么呢,又因为谁呢。
他说完,纪眠之才注意到,十二个礼物袋有很多包装是?已经退了?色的,一看?就是?有了?年头的。
她转身看?江凛,正弯腰烤海鲜,烤炉热气高,揪了?揪卫衣领口?,又继续烤。
可能是?察觉到她投过?去的视线,江凛抬头疑惑的看?了?她一眼?。
纪眠之慌忙提起手里的礼物袋,大声说,“都?是?阿珩送的,昭然知道要?羡慕了?。”
“羡慕什么?”博昭然走到半路想起来忘记带纪眠之的生日礼物,又开车回去拿了?,这才晚到了?一会儿,她把礼物盒递给纪眠之。
“羡慕我今年收到这么多生日礼物呗。”纪眠之晃了?晃手里的礼物袋,然后在一边转而拿起博昭然的,粗粗看?了?一眼?就能猜到是?什么,“又送包?”
博昭然眼?尾一扬,眸光潋滟,“你打开看?看?是?哪一款再说这个话,我允许你撤回。”
这话一出,纪眠之眯眯眼?,扯着丝带忙不迭打开一看?,惊呼一声,当即亲了?博昭然脸颊一口?,贴在一块腻腻歪歪的,“我爱死你了?,这款好难买的,观乘都?不一定能拿到呜呜呜,什么天降幸运女。”
博昭然用手指抵开纪眠之的额头,“别亲我。”
“亲一口?怎么了?又不是?没亲过?。”
“你看?秦知珩,感觉下一秒他就要?起诉你给他戴绿帽子了?。”
纪眠之招摇的靠在博昭然肩膀上,对着脸黑黑的秦知珩做鬼脸,“我好怕喔,可是?他又打不过?我们家阿凛。”
“体力压制知道吧,从小?就没打赢过?,一次都?没有。”
她回想两个人小?时候为了?抢玩具动手干架的时候,秦知珩鼻青脸肿的回家就想笑。
秦知珩:“我反悔了?,你赶紧把礼物还给我。”
“江凛,她怎么越来越猖狂,亲我老婆还诋毁我,我明明打赢过?你!”
江凛:“因为我老婆只会记得我的高光时刻,忽略你唯一打赢过?我的那?一次。”
“反正博昭然也在这,要?不你让她给你纪念一下,毕竟是?唯一一次,挺有意义的,怎么说那?也是?你人生的高光时刻。”
第5章
本该热热闹闹的聚会, 纪眠之全程心不在?焉的,江凛几次搭话都等了挺久才得到回复。
晚上散会之际,还清明尚存着意识的几个人收拾了一下残局, 然后各回各家。
今天聚会的主角本来就是她和江凛, 纪眠之生理期不能喝, 秦知珩备孕不能喝, 都可着江凛一个人灌,好在拎来的酒度数都不是很高,江凛酒量也还好,人没怎么醉, 走路身形一如既往的稳当。
回到江家收拾好之后,纪眠之盘腿坐在床边开始拆她和江凛的生日礼物, 江凛去浴室洗澡。
付清允和秦知聿还有张南直接合资送了?一辆新车,陈易东和何明轩依然照旧,限量版飞机模型。
拆到何明熙的礼物, 纪眠之乐了?,薄薄的生日贺卡下面歪歪扭扭的附赠了?一段小字, 说她等拿了压岁钱再补,现在?经济被全面管控。
她拆一个就?摆一个到桌面上,礼物盒和包装纸都被她仔细的折叠起来收好, 拆礼物这事一向不耗费时间, 眨眼间就?到秦知珩送来的那十几个袋子上面。
等到十二个礼物都被拆出来,江凛正好洗完澡走出来,头发湿漉漉的, 没吹, 他随便?拿毛巾擦着,趿拉着拖鞋走到纪眠之, 表情和纪眠之一样难以言喻。
不是讨厌,是惊诧。
每一年的礼物都是成双成对的,无一例外。
有对杯,长的像他们两?个的陶塑娃娃,甚至有一年还送了很贵重的两块玉石印章,总之是各种稀古怪的小玩意儿?,这人一向浪漫的紧,每年过生日大家一向最期待秦知珩送什么。
嘀嗒一声,短发额角滑落的水珠隔空打在纪眠之的手背上。
纪眠之小心翼翼的端起两个陶塑娃娃,放在?江凛脸庞旁边,点点头,“还挺像的嘛,阿珩真有心了?。”
“嗯。”江凛也看了?一眼,还好纪眠之十八岁以后五官没怎么变样,确实捏出来挺像的。
“我收回那?会儿?的话,他这个人还是有高光时刻的,比如现在?。”
然后江凛躬身抱起纪眠之往床上去,亲了?亲她侧脸,含糊不清的问,“晚上想什么呢?”
纪眠之也没什么好瞒他的,掀起被子走到书桌旁边的柜子,垫脚打开?上面的柜门,抽出来五封信,是她从悦庭带来的。
“想你为什么不过生日,也想为什么里面是空白的。”还想为什么是五封信不是六封。
江凛有点讶异,没想到她竟然带过来了。
淡黄色的信纸,里面连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有,只有信封的表面写了她的名字,她从看到之后就?想不明白,也猜测过是不是遗书一类的东西,但是又觉得不可能,以江凛的一贯作?风,肯定是要交代点什么的,毕竟他的生活里不只有她。
江凛抬手关?掉室内的白炽灯,转而开启床头柜两侧的昏黄小灯,揽着她肩膀的手收了?收,喉头顿了?顿,才见避重?就?轻的回答,“不过生日是怕想起你,写空白的信是怕忘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