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餐时,学姐钟欣坐在陈静安身边坐下,直到她酒量差,替她挡掉不少酒,别人笑她护犊子,她大咧咧地笑:“我直系小学妹,还是小孩呢,我不护她护谁?”
一顿饭吃下来,陈静安滴酒不沾,杯子里一直是橙汁。
“谢谢学姐。”
“跟我客气什么,以后有学姐在,不会让你吃什么亏。”
钟欣又道:“说起来,你运气还挺好,你还记得以前团里什么样子吧,设备都旧成那样都没钱换,现在好了,团长拉到投资,资金充足,场地重新装修,又将能换的全换一边,那叫一个阔气。”
“什么投资,肯投这么大一笔?”
“惊讶吧,我刚开始听到也是这个表情。”钟欣笑笑,“沈氏集团,你对这些不了解,应该不知道,但你只要知道你从小到大必定会用他们家产品就行了。”
“……”陈静安愣住。
钟欣也没在这问题上多说,问:“我记得你那位男朋友,是不是也姓沈?”
“你那位小沈呢?怎么没见到?”
“分手了。”
“怎么分手了,我感觉他还不错,你们两个看起来挺般配的。”钟欣有些意外。
“不太合适。”陈静安握住杯子喝了点果汁。
钟欣看她不太愿意提,也没有问下去,笑道:“没关系,学姐以后给你介绍更好的。”
“学姐,暂时就算了。”
“明白,想先搞事业!”
再次见到沈烈,已经是一个多月后。
因为冬春换季的缘故,周正卿先是患了场重感冒,咳嗽十天半个月不止,久病不愈,到后面又牵扯到老毛病,身体捱不住才给陈静安打电话,想让她送自己去医院。
一番检查下来,住院在所难免。
周正卿还想着开点药就好。
陈静安皱眉板着脸:“医生都让您必须住院,如果您一定要违背医嘱的话,我就要跟师兄师姐们挨个打电话,让他们都回来劝劝您。”
“行,我住院。”周正卿竖起手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很吃这一套威胁,当天在医院里住下。
陈静安团里的事结束,便来医院陪护。
周正卿嘴里埋怨,既然已经请好护工,就不必来回浪费时间。
“那怎么能一样呢。”陈静安仍是每日都来,师徒情谊到现在,早已经如同家人,老师身体不好,师兄姐们又不在跟前,能尽孝的只有她了。
周正卿卧床无聊,陈静安便陪着老师下棋。
她技术不好,青涩稚嫩的很,走错子时周正卿会出声提醒,允许她悔几次棋。
“下这,你确定了?”周正卿看陈静安落子,抬了抬眉,眼里全是笑意。
“不对吗?”
陈静安托腮,又重新去看棋局,眼茫然,一时看不出问题。
周正卿笑着落下黑子:“你再看看,是不是落进我圈套里,再走三步,你可就输了。”
陈静安眨眼,恍然大悟,腼腆一笑:“诶,还真是,那我申请悔棋。”
“悔吧悔吧。”
周正卿摆摆手,表现得十分大度。
师徒两人正笑间,病房的门被敲响,同时看过去,还以为是护士,门打开,入目却是挺高的身影,长款风衣还裹挟着室外的气息,他手提着礼品,面容清隽斯文。
猝不及防地对视。
陈静安脸上的笑意还没敛去,便僵在脸上。
沈烈平和淡然一笑:“抱歉,我不知道你在。”
他走进来,然后跟周正卿打招呼,在周正卿招呼他坐下时依然站立着,大有送完东西就要走的意思。
陈静安反应过来,起身将棋子收起来:“你们聊,我出去买点东西。”
棋盘也一并收起来,折叠着,放在床头柜上,在找到手机后要走出病房,他们擦肩而过,这个病床一角,他的气息掩藏在消毒水味道里,也只是一瞬,她很快推门出去。
出来后,才想起要呼吸一样,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坐。”
病房内,周正卿再次招呼着沈烈坐下:“只是小毛病,哪里需要大动干戈,还亲自来一趟。”
“作为晚辈,应该的。”
“没有什么应该的,你这段时间做得实在不少,我心里感激,总跟你二叔说等你有时间一定要请你吃饭,当面感谢。”
“您言重了。”
“学校由你投资,我们系还真是有了新面貌,我们系一直以来人丁单薄,在学校没什么分量,好事轮不上,资金流到我们这就那么点,能做成什么事?”周正卿清楚,这其中缘由,陈静安占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