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泽恒表示明了地点点头,小声跟她说:“夏夏睡着了……”
江雨:“把她给我,我带她睡。”
严泽恒小心翼翼地把夏夏放到她床上,他并没有走,示意她往里挪一挪,而后坐到床沿边,低头盯着她。
江雨伸手握住他的手,“你不困吗?”
他摇摇头,伸出另一只手捋了捋她的碎发,“你睡吧。”
江雨确实挺困的,她闭上眼睛,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听到一些怪的响动,她微微睁开眼,模模糊糊中,看到有个人影站在她床头,那人似乎想抱走睡在她怀里的夏夏。
一开始,江雨以为是严泽恒,可朝对面一看,严泽恒就睡在那,他也醒了,他对她竖起食指,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那人把夏夏抱了起来,江雨差点就忍不住从床上跳起来,把夏夏夺回来。
出于对严泽恒的信任,她按捺住了自己的冲动。
正当那人抱着夏夏将要走出车厢的时候,“啊!!!”一记刺耳的尖叫声响起,是严律的声音。
说时迟那时快,严泽恒腾地从床上蹦起来,一脚踢到那个黑影的背上,趁那黑影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从他手中将夏夏给抢了回来,往江雨怀里一塞,再嗖嗖几下,就把偷孩子的那人给制服了。
接着,“咔嚓——”两声,严泽恒直接把那人的两条胳膊给卸了。
“啊!”那人发出痛苦的哀嚎。
他们这边闹出的动静不小,其他车厢浅眠的人被吵醒,纷纷好地围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
“好像是小偷偷东西被逮了个正着。”
“不是偷东西,是偷孩子,我看到了,他抱着个孩子正要走,就被人给打倒了!”
“什么?车上竟然有人贩子?”
“天杀的人贩子,丧尽天良,我打死你!”
……
最后一句话是张姨说的,她从中铺上下来,对着被严泽恒压制住的那名男子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可能是出于对人贩子的痛恨,其他人见状,也动手打起人贩子来。
“别打,别打了,我不是人贩子……”那人疼得在地上打滚求饶。
等火车上的乘警赶到时,人贩子已经被围观的群众打得奄奄一息了。
乘警维护现场秩序,先疏散围观群众,再把那名半死不活的人贩子给带走。
作为受害者家属,严泽恒被乘警叫去谈话去了。
江雨紧紧地抱着夏夏,心有余悸的同时又懊恼不已。
她的心怎么就这么大呢,夏夏遇险,她居然没有第一时间站出来保护她,万一夏夏真被抱走了,万一严泽恒失手让那人逃之夭夭,她当时怎么没想到这个问题呢?
她不禁扪心自问,她是不是不够爱孩子?
严律从上铺爬下来,他看了看夏夏,夏夏睡得很香,没有被吵醒,他又看了看江雨,此时的江雨正陷入自责与内疚中。
严律扶着江雨,让她坐到铺位上,不停地安慰她道:“妈妈,没事了,你别怕……”
张姨坐到江雨身边,伸手虚抱着夏夏,万分庆幸地道:“幸好夏夏没事!”
然后,咬牙切齿地道:“这人贩子也太可恶了,竟然趁人熟睡,偷偷抱走孩子……”
在张姨的唠叨声下,江雨总算从惊魂未定中清醒了过来,她张张嘴,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
夏夏哼唧一声,醒了过来,她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双眼,看到江雨、张姨、严律他们三人三双眼睛定定地看着她,她吓了一跳。
“妈妈?”夏夏的脸蛋往江雨的怀里蹭了蹭,“嘘嘘!”
江雨抱着夏夏站起来,“张姨,你帮我看着律儿和咱们的行李,我带夏夏去上厕所。”
等江雨带着夏夏上完厕所回来,严泽恒已经回来了,他起身迎向她们,关心地问道:“你们没事吧?”
江雨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就从他身侧绕过去。
严泽恒摸了摸鼻子,颇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她生的哪门子气?
“那个,媳妇,我……”
江雨打断他道:“有什么话等天亮之后再说吧。”
而后,她对坐在她铺位上的严律和张姨说道:“张姨、律儿,现在才三点多钟,离天亮还早着呢,你们快上去睡吧。”
张姨:“小雨,我带夏夏睡吧。”
“姨奶奶,抱。”夏夏迫不及待地伸手让张姨抱她。
在夏夏快一岁的时候,江雨决定给她断奶,怕自己忍不下心来,她只好狠心将她丢给张姨,让她晚上跟张姨一起睡。
夏夏断奶成功后,江雨因为想早点修完学分,早点毕业,她依旧让夏夏跟张姨一起睡,直到她终于拿到了毕业证,她晚上再想带夏夏一起入睡时,夏夏已经习惯了张姨的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