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人在哪儿?”杜晨飞的声音听起来很冷漠,还透着一丝不耐烦。
“在家,你有什么事?”盛欢疲倦的按着眉头。
“下来,我有话要对你说。”杜晨飞说。
他颐气指使,旁边似乎还有个女人在轻声细语的说些什么。
盛欢皱了皱眉头,他听不太清,也不知道杜晨飞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不欲杜晨飞在楼下吵的人尽皆知,还是睡眼惺忪的下了楼。
杜晨飞光鲜亮丽的站在马路对面,手上挽着一个同样光鲜亮丽的年轻女孩。
女孩在看见盛欢时就露出了几分诧异的色,那表情说不出是探寻还是好。
盛欢的头有点儿晕,站着没动,听见杜晨飞大声清了清嗓子,呵斥道:“你站那么远做什么!过来啊!”
盛欢撇撇嘴,刚要迈腿,一辆摩托车自路中央疾驰而过,险些撞到他。
女孩显然被吓了一跳,扭头对杜晨飞道:“还是我们过去说吧,毕竟是你主动来找他的对不对?”
杜晨飞哼了一声,虽是不情不愿,但最终他还是在李薇薇的劝说下不情不愿的过了马路。
盛欢漠然看着杜晨飞行至跟前。
“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女朋友,李薇薇。”杜晨飞说:“虞城附属医院护理部部长的女儿。”
盛欢刚想说“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又听杜晨飞道:“我考上了斯宾塞,未来前途一片大好,你这个人嘛没什么上进心,家境状况也摆在这儿,实在是配不上我,希望你认清现实,不要抱有一些不切实际的幻象,继续纠缠于我。”
他说这话的时候姿态傲慢,几乎是用鼻孔在看人,手则将旁边的女孩儿搂的紧紧的,生怕对方跑了似的,俨然每个字都是说给对方听的。盛欢本还是一头雾水,却冷不丁想起了顾沨止的忠告。
一股滑稽感油然而生,盛欢一时间反倒不生气了,就想看杜晨飞还有多少惊喜是他不知道的,遂平静的提出质疑道:“你这该不会是在跟我提分手吧?”
杜晨飞貌似误解了他的意图,他略惊慌的扫了眼身畔的李薇薇,如同只被扔进油锅的大耗子般急躁道:“你在自作多情什么!我什么时候答应过跟你在一起了!周围有谁说过这句话吗!”
是没谁说。
别人默认来默认去的事情,有问过他盛欢的意见么?他只是话剧里主角塑造人设时拿着的一副道具。
他说什么做什么人家别说听信,看都不稀得看他一眼,杜晨飞今天来这里不过是当他是块干了的口香糖,要尽快用刮铲铲掉罢了。
盛欢现在除了“离谱”也想不到旁的形容词。他翻了翻眼睛,觉得这样也挺好,他落得个彻底清净。
就是希望杜晨飞别出尔反尔。
“看好了。”盛欢摸出手机,在通讯录里翻了翻,找到了杜晨飞的名字,当着对方的面儿,拉黑,干脆利落,“满意不?”
世界上果然不存在无条件的给予,他又学到了。
大概有被不屑到,杜晨飞的眼尾一阵古怪的抽动。
盛欢转身走了两步,停住,他想到自己可以说点儿什么了。
“那条领带。”他说:“杜学长要是没拆封的话记得还给我,我好拿去置换点钱,拆封了就算了,卖也卖不掉几个钱吧,因为样式真的很丑,非常丑。”
“……盛欢!你穷疯了吧你!一条领带——”背后传来杜晨飞的怒骂:“活该你穷命!”
“别骂了别骂了,好歹是同校,干嘛一定要闹成这样。”李薇薇在一旁听得直皱眉,“杜晨飞你手机亮了!”
杜晨飞气在头上,“呼哧呼哧”直喘粗气,闻言一边翻白眼一边去掏手机。
他瞟了一眼手机,面色微变。
……他最近正在为那组看不明白的数字伤透脑筋,因为网上有传言说,那是斯宾塞的入学测试,对于评估个人有决定性意义。
杜晨飞自然不想被人看扁,对于这种东西,如果能通过金钱打通路子就再好不过了。
又没人规定说入学测试非得独立完成不能作弊,再者,金钱也是人综合能力的一部分。
杜晨飞经历了一番天人交战,成功说服了自己。
因为退一万步来讲,跟丢了面子形象一比,道德规范不值一提,那就是个屁。
“怎么了?”李薇薇问。
“嘘,是正事。”杜晨飞秘说。
“是斯宾塞的邮件?”李薇薇道。
“聪明。”杜晨飞伸手刮了刮她的鼻梁,而后瞄了眼盛欢的背影,蔑视道:“上等人忙得很,可没那么多时间跟下等人置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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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欢回到二楼,用力关上窗。
他在心底盘算了一下,阿提密斯的那条领带如果杜晨飞真的原封不动还回来,他拿去还能倒卖个千把块钱,但感觉杜晨飞是已经迫不及待的拆了用了,看样子只是看中牌子,并不在意美丑,用阿提密斯的话来说——为了不逼疯设计师,品牌需要一批审美缺失但贼啦有钱的消费受众。
那这个房租现要怎么办呢?
还真就被顾沨止说准了……
盛欢略懊恼的跌坐回弹簧床上。
为什么法律不允许!如果可以——他现在就把杜晨飞宰了,拆吧拆吧按斤称卖钱。
就在他无比困扰之时,支付宝上独有的进账音效响了起来。
“哗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