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婉柔:……
难得见她露出这么鲜活的情,周景则忍不住跟着笑了一下,他说:“需要我画押吗?”
杨婉柔把纸条揉成一团还给他:“……你怎么也跟着瞎闹。”
“很有意思。”他眉眼愉悦:“他们都很有趣。”
杨婉柔心想你要是见到他们背地里杀人抛尸的法制行为你就不会这么觉得了。周景则到现在还单纯以为周家是清清白白的正经生意人家,她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道:“外面的传言你不用理会,过不了多久就没人在意了。”
才怪。她要的就是周景则现在这种哑巴态度,他越不解释,她才越能借题发挥。
“你会在意吗。”他问。
“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她转移了话题。
又只剩下了沉默。
周景则把被她揉皱的那坨纸一点点展开,叹了口气,说:“如果这些话对你而言真的有效就好了。”
他看着她,表情认真:“有时候我在想,如果我没有失去记忆,你会不会更愿意相信我一点。我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够让你安心,但我并不希望我们成为这样陌生疏远的关系。”
哪怕她并不再是自己梦里的样子,哪怕她或许并不像从前那样爱他,而他也对她毫无记忆。
可每次看见她,他还是想靠近。
他垂下眼:“至少……我希望我们可以从朋友做起。”
杨婉柔没说话,她摸向自己无名指的戒指,那是结婚时,周景则亲手带上的。
那个时候他说:“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其实那时候也不贪心,只要能够摆脱许国利,能够不用提心吊胆地入睡,不用再害怕夜晚会有人突然用钥匙打开上锁的房间。曾经,她也是真的想过,只要周景则一直对她这么好,她当然可以扮演好自己的角色,也一直装作这么爱他。
只是欲望会膨胀,拥有过的东西就很难放下。她其实一点也不喜欢演戏。
所以她最终什么都没说,转身上楼。
楼下,周景则一个人孤独站在原地的身影变得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