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真跟上了他,从大王宫的侧门直接进到了大王宫里,花影小径越往里走越没什么人,再深处一些可以看见富丽堂皇的阿弥圣殿。
原来这里有条直接通往阿弥圣殿的小路。
夕阳西下,李丹停在小径旁等着她。
她走过去,李丹才伸出手把一样东西递给她。
“解暑药。”是一支小小的药剂,李丹看着她红彤彤的脸:“你太热了,会中暑,在这里休息一下再去晚宴吧。”
他随身带这个吗?
孟真接过来把药剂挤进嘴里,很苦却很清凉。
李丹就站在几步外看着她,她热的脸颊通红,脖子上也是汗水,他又望见她的腰带,“腰带系错了。”
“是吗?
”孟真低头看自己的腰带,是顾萧系的,她也不知道怎么系。
李丹伸出了手,疤痕累累的手指轻轻勾住她的腰带,在树荫下解了开,缠绕在手指上,又一点点替她理平,上前半步环住她的腰,在她身后打结。(审核员好,只是整理衣带)
孟真没有动,看见他低着头,垂着眼彷佛用心专注在替她系腰带,但他的睫毛颤抖的太厉害了。
“昨晚你来找过我吗?”孟真还是问了他:“花是你放的?”
李丹手指乱了一下,没系好,“嗯”了一声,快速的系好那腰带,退开了一步。
孟真低头看见腰带被他系的整整齐齐,规规矩矩,就像仆从系的一样。
她想起他洗干净她的丝袜,也叠的整整齐齐放在盒子里还给他。
他这个人,就连住酒店也会在走之前把一切收拾好,尽可能的不给任何人造成麻烦。
黄昏的风吹动树影沙沙,大王宫里礼花砰砰作响。
孟真问他:“你昨晚找我有事?”
他站在那里好像犹豫了很久才说:“没有,只是觉得花很漂亮,想摘给你。”
可那花放在窗外一夜,早就枯萎了。
李丹忽然觉得自己做了很多超越了界限的事——昨夜的送花,今日的系腰带。
这不该是他做的,他只要做好孟真吩咐的事就好。
他在做什么?他变得乱糟糟,无法控制心里那股上不了台面的贪|恋和欲|望,明明体验过一次就该知足了。
她的手机震动起来。
她接起来,手机里传出顾萧的声音,在询问她在哪儿,怎么没找到她。
他听着顾萧叫她真真,又想起昨夜顾萧那样叫她,他没有这样叫过她,哪怕是在酒店里她们亲吻,他也没有这样叫过,莫名渴的厉害,是心底里渴。
他也想这样叫她。
孟真挂了手机,问他:“真没别的事?”
她要走了,她要回到顾萧身边了。
李丹下意识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抬眼望着她,手指握的很紧,眼盯的也很紧。
孟真几乎从他手指里、眼里,感受到他剧烈的心跳。
他好像有很多热烈的话要说,可什么也没说出口。
他很清楚,一旦说出口就会为她带来苦恼,她已经有男朋友了,她是喜欢顾萧的。
他不该拉住她,可是他多么想告诉她:昨夜他很想她,想的要疯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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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真回到了晚宴上,热的没什么胃口,晚宴一结束就回了卧房里吹冷气。
顾萧正在为她换药,手机却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他一边托着孟真的手,一边接了电话,手机里直接传出了顾青的声音。
“顾萧你知道我不是出车祸的,当时你在场,你告诉我,我的腿是怎么回事?”顾青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响的那么清晰。
顾萧下意识就看向了孟真,她靠在沙发里在望着他。
“顾萧我的腿就这样没了,我稀里糊涂成了残废,你是怎么告诉警察的?连你也做了假口供吗?”顾青不停的在追问。
顾萧想把手机挂断了,他不想再提这件事,也不想在和顾青联系。
可孟真却把手机抽走了,她开了免提对顾青说:“顾青,现在你还在纠结你断了一条腿吗?你该想想你和你父亲,还有你那位从甸海来云京照顾你的养母怎么活下去。”
顾青顿了一下,忽然恐惧的愤怒起来:“孟真?孟真……你想做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养母来了云京?你想对她做什么?”
“恐惧吗?”孟真忽然笑了,像在戏耍一只夹鼠板上的老鼠:“顾青你以后会想念现在只是断了一条腿的日子的,好好养着,至少替你的父亲和养母送了终再死。”
她听见顾青的低吼声,挂断了手机。
顾萧在看她,欲言又止。
孟真问他说:“你是不是觉得顾青的惩罚已经够了,他的父亲和养母都是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