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一眼,嘎乐道:“我们就是吃顿饭,除了服务员谁都没接触,而且都是戴着口罩的。”
餐厅经理无奈解释:“我们大部分人都没接触过啊,说是上周日来吃饭的客人,今天确诊了。”
“这种情况,确实有服务员被感染的可能,不过已经超过4小时,服务员要是没症状的话,大概率是根本没感染,或者病毒量太小,对宿主形不成损害,在大家都戴口罩的情况下,转给客人的几率可以忽略不计。”
经理苦笑:“可不吗,我们天天做核酸,有的话早被带走了。您是医生吗?”
嘎乐的知识和口才,对这种情况毫无作用。他们俩坐回位子上,束手无策地看着街道拉了警戒线,两旁的店都被封在里面,穿着防护服的防疫人员鱼贯而入。
“这要弄多久?”嘎乐的声音轻又弱,“好困啊,想睡觉。”
“不知道,”雷狗摸了摸他额头,“还好没发烧,别给直接送去方舱了。”
嘎乐没有余力去想别的,方舱对他来说跟太空舱一样虚渺,他趴桌上道,“我睡会儿。”
雷狗给他垫了自己的薄外套,还是觉得桌子太硬,他突然想起,这简餐厅是一家商务酒店的配套,楼上就有客房。问经理能不能住,经理为难地想了想说,“行吧……反正大家走不了,你们上去休息,我给开个房。”
房间豆腐那么大,大床、柜子、桌子一目了然,嘎乐在床上一趟,整个房间就满了。雷狗坐在椅子上,看会儿嘎乐,看会儿腕表。
防疫人员来测核酸时,雷狗问:“要等多久。”
“等着吧,全部结果出来了会告诉你们。”
大白几分钟后就走了,门一关上,嘎乐就疲累地躺回床铺,“你着急回民宿吧?”
雷狗懒懒地趴在他旁边道:“嗯,不过急也没用。”
嘎乐没回答,再过一会儿,雷狗发现他睡着了。雷狗坐起身,目光停留在那张睡颜上。闭起了眼睛后,嘎乐完全就是以前的樊丘平,他的脸、身体、每一寸。雷狗摸了摸他的手,触感也是。雷狗以为可以完全适应他,但还是会感到疑惑迷糊,禁不住想,抱着圣母院的丘平时,他脑子里想的人是怎样的呢?他对丘平的情感,实际上有一部分是建立在现在这个身躯上的。他们在一起的记忆,玩闹和吵架,担忧、生气或者为对方开心,这些感情如此真实地冲击着他。
他握紧了他的手,只是想,嘎乐回来了真好,他不止捡回了嘎乐,也捡回了樊丘平遗失的那部分。
手机响起时,雷狗从睡梦中惊醒,接听电话,是丘平打来的。那边说:“还不回来?今天4s店是封着呢,开着呢,还是半封半开?”
雷狗一阵慌乱,脱口而出道:“刚才开着,现在封了。车还在保养着呢,说是有店员确诊,整家店立马就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