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您说得,人各有志,您的道德观用不到他身上。”
雷狗还是没法理解:“他真不想要,两人商量好了,先不要小孩。不至于全世界欠了他一样。”
“我看,不是孩子的事,他是观念被冲击了。他弄了个剧要探寻爱情,结果没想到,终点等着他的是孩子。阿花是要孩子的,今天不要,迟早会要,他压根儿没准备好扛起一个家庭。”丘平感叹,“人爱得死去活来扒皮剔骨容易,真扛起另一个人过日子,特别难。”
雷狗沉默了一会儿,道:“也不是。”又看着丘平遗憾地说:“那今晚的婚礼要吹了?”
“估计是不行了。父我第一次亮相就出师不利,看来跟这行八字不合,趁早转行得了。”
第5章 有滤镜
虽然不抱希望,但他们还是按部就班准备婚礼。
夜幕降临,烛光燃起。圣母院弥漫着肃穆浪漫的气息,大家穿上最好的衣服,连万年t恤蔽体的雷狗都穿了正装,头发梳理得整齐清爽,说不尽的挺拔俊俏。猫女和大福靠着墙,坐在圣母像边上,动物本能让他们安静得像雕像;“父”丘平站在圣母像前,白色衬衫领口打了个黑色丝带,烛光中没人再觉得他的脸恶心可怕。他是教堂里的圣徒,仪表光洁,目光徐徐扫向众生。
阿花穿着简单的白色背心裙,戴着面纱。腰肢镂空处露出纹身的只鳞片羽,态安宁。
一股紧张不安的气氛却在教堂里暗流涌动。从傍晚起没人再见到小虎,大家心中有数,小虎露面的几率很小了。阿花看起来淡定,手却止不住地碾着头纱的流苏。
按照约定,仪式会在七点半开始。时钟显示七点二十时,大家心情都跌入谷底。小虎大概已经离开圣母院,不再回剧团。
大家又等了二十分钟。橙黄灯光下,没人说话,甚至都不敢有太大的动静。阿花走到丘平跟前,抬起了脸笑道:“别等了。”
丘平心一酸。她走到圣母像跟前,脱下面纱,踮起了脚,把面纱罩在圣母手上的婴儿。随即她脱下项链和戒指,全都放在圣母跟前。她脱了白色皮鞋,掀起裙摆,脱下白丝袜。大家目不瞬间地看着她,都知道这是她和小虎的剧目,她会脱下身上所有衣物,赤身裸体之后,再剃掉头发和眉毛。洗纹身、拔牙、剃阴毛,他们甚至在讨论要不要做得更极端。
这个表演只有一次,理应在他们移居日本后,把作品打磨成熟,才在适当的时机公演。而现在,只有一个人的阿花想把表演完成。
她柔韧的手臂绕到后背,拉下拉链。脱下背心裙,里面是白色的胸罩和衬裙。她腰肢摆动,鲸鱼纹身便生动起来,丘平觉得她简直就是妖怪,每个动作都是自然的,勾人心魄。
新娘的衣物祭品一样摆在圣母身前。她转过身来,解开胸罩的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