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狗和丘平没法,只好领着民警和几个大学生,一起越过杂林,走到那个僻静的湖岸。行路中,雷狗与民警并肩,互换了姓名,又介绍了圣母院的状况。丘平跟在雷狗后边,忽然感到前方的背影有点新。对了,雷狗从来不穿衬衫!自他们认识以来,一次都没有过;雷狗也不爱跟陌生人搭话,如果语言是金,这段时间他把家底全掏出来了。
这都为了什么呢?丘平很清楚。
雷狗脑子清晰,口才其实还可以,他少说话大概是性子使然,天生对别人不太有需求,练体育也选了个最独的球类,羽毛球不用繁复的沟通,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就行。可雷狗也说过,体育就是集体荣誉呢,羽毛球不还有双打吗?两人进退配合,互相成全,技术或许有强弱,体力可能有参差,打到一半甩拍走,那就一王八蛋!
丘平喊了声:“雷子。”雷狗微微转头。丘平追了上去道:“你最近不是跟一单位打球吗?”
“嗯,带他们的人练练,有机会就参加业余赛。”
“瘸子能不能参加?”
“你?”
“带我玩呗,我们不是老搭档吗。”
“好,”雷狗点头,过了几秒,又笑道:“好,一起玩。”
雷狗的“好”字戒破解了,比平时多说了几个字。丘平感觉到雷狗整个人都放松了,心里也很是释然。
他抱住雷狗的肩耳语:“失踪是我瞎说的,但那艘船会不会有麻烦?”
“见机行事吧。”
一行人到了湖岸。湖水平静如镜,哪里有什么船?
这出闹剧就这么结束。男生们在此度过了非常刺激的周末,一个个丧气又疲倦地离开。康康微笑在门口送客,“再见啰,感谢光顾圣母院,希望你们在这里过得开心。”
圣母院恢复了宁静,最后的树叶凋落黄土,水鸟迁往温暖的地方,严冬马上要降临了。
丘平好几次进林里找大福。他发现了一座简陋的砖房,外表像公厕,却上了锁,使劲地叫门也没人应答。那艘船也是无头公案,连着几个傍晚,丘平和雷狗去湖岸察看,船只却不再出现,仿佛那晚就是个海市蜃楼。
另一边,圣母院的成员越来越多。两个膀大腰圆的大汉找上了雷狗,说是“二姐夫家”让他们来帮厨的。圣母院是需要大厨没错,可也没轮到二姐夫指派!雷狗想让他们走,二姐夫就来了个电话,说“他俩以前开饭馆的,做的饭菜镇长可喜欢吃了,信我的,用他们没错。”二姐夫说话又快又飘,惟独镇长两字,一字一顿。
雷狗忍了这口气,把他们留下来。
丘平笑道,他俩做厨子浪费了,做将军挺威风的。小武说,他们在门口一站,就是门了。丘平说,对,哼哈二将!这之后,大家都叫他们阿哼和阿哈,阿哼鼻子大,阿哈眉毛粗,他们的共同点是脾气忒好,不仅不像门,甚至不像开过小饭馆的庖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