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了实习的320块钱工资,以及收获主管的一句箴言:年轻人真吃不得苦。现在不吃的苦,以后还得吃!
他潇洒地笑了笑,慢慢走回公寓。在公寓的停车场,他打算把奥迪开出来遛一遛,到了门口,大爷从保安室伸出脑袋:“哟,这车原来是你的啊,咋停了那么久?29天7个小时,收你4000吧。”
丘平的眼睛瞪得老大:“这么贵!租客没有优惠吗?”
“业主可以买长租车位啊,你这是时租,全天50封顶,我给你打折了!”
这个月丘平白干了。不止白干,还倒贴了000多和一辆电驴。
丘平自然知道人生疾苦,他看过那么多书和电影,什么样的悲苦都见过。知道归知道,没缺过粮食的人,不会真正理解饿死的恐怖感。这一个月比三年的大学还长,他不记得也不想记得期间的点点滴滴,只是某些东西留下深刻印迹,永久地改变了他。
就是在日复一日的单调劳动中,丘平决定把圣母院封禁起来。他全盘接受了现状,不管生活环境多让人沮丧,赚钱有多么困难,他决定要做回樊丘平。
他在车里找到了自己的驾照,暂且可以替代身份证使用。所幸嘎乐没注销樊丘平的手机号码,经过一串的报失手续,用毁容躲过了人脸识别,他又拿回了自己的手机号。有了手机号,生活的各方面都接续上了,大到网银和社交通信,小到星巴克的咖啡卷,至此樊丘平自我完成了0%。只有补办身份证需要指纹,实在没办法。
他决定不再浪费时间在单调的底层工作上。他把汽车停在了不用收费的餐馆前,宁愿每日吃馒头榨菜鸡蛋来填肚子。他还想到离职手续没办完,嘎乐蛮可以搬回宿舍住,只是回到大学免不了面对“熟人”,这是个大难题。正犹豫不定时,他收到一个好消息,汽车卖出去了!
他拿到了三十来万。这笔钱对以前的樊丘平来说,不过是大半年的收入,现在却是不折不扣的投胎转世基金。
他换了个一厅一室的小公寓,虽然地点稍微偏远,但终于可以远离羊肉孜然和室友。没多久他养了一只黑猫,路上捡的,嘴角有一大块白色斑纹,又丑又馋又凶又懒。生活轻松了很多。他没找大鸡吧男人,一是自己的模样太吓人,二是每天跟猫斗智斗勇也挺有趣,何必去招惹心思叵测的人类?
偶尔还是会想雷狗。有天雷狗擅自打开他的家门,走了进来。丘平知道是梦,眼看着雷狗走到懒人椅上,摸了摸黑猫问:它叫什么?
丘平没给它取名,想了想道:它叫大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