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谁都会高兴,丘平安慰自己说。唯一不让人高兴的是,他和雷狗会彻底松绑。
丘平感到了麻木的钝疼。他对任何感情不再怀有期望,爱的真面目让人畏惧。他不可能再把自己丢进任何一段亲密关系里,谁知道雷狗的抽屉里还有多少个康康?
他把照片小心放回抽屉,慢慢把抽屉推回去,直至严丝合缝地回到桌子里,再没丘平打开过的痕迹。
丘平回到圣母院。在锈迹斑斑的门口,雷狗和工人们正在清理乱草,免得里面藏着蛇窝。他们还搭了个简易的库房,堆了些柴火,为即将到来的冷天做准备。
两人见面,都感到尴尬。雷狗问:“吃了吗?”“吃了,大娘给我下了碗面。我回房间。”“嗯。”
丘平打扫了走廊,跟聋婆一起捡拾游客留下的垃圾,回到房间,刚在床上坐下,雷狗走了进来。雷狗的声音很轻,怕惊动别人似的,这声音让丘平心里痒痒的。他不敢看雷狗的脸。
雷狗说:“给你。”他给丘平买了两样东西,一是丘平遗失的墨镜,另一样是顶帽子。帽子有艳丽的图案,不是雷狗会戴的款式,也不是嘎乐的风格。
丘平不说话。雷狗心慌,怕丘平还在生气,他又不会哄人,想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碰了碰丘平的肩道:“你不爽可以揍我。”
丘平斜眼看他:“真的?”
雷狗笑道:“嗯,保证不还手。”
雷狗不说谎,他的眼里就是单纯的等着挨打的喜悦。这被虐狂!他就没发现自己不断在毫无回报地付出,并且代价越来越大吗?
丘平大力地弹了弹他的脑袋。雷狗哎哟一声,这一下真是疼啊。丘平笑道:“怎样?还受不受得了?”
雷狗疼得眼睛湿湿的。丘平正要再弹,就被雷狗抓住了手。雷狗把他推到床上,压住他说,“你下手太狠了。”
丘平嘻嘻笑:“你说不还手的。”
“我不还手,但你只可以打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