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还没有,”卢煦说, “北总上去二十分钟了,目前还没有下来……他下来了。”
北森连忙问:“怎么样了, 你快说!”
高大漆黑的人影从楼里走出来, 看不清情。
卢煦掩着手,低声道:“稍等给您回电。”
他挂断电话, 匆匆到了北开源身边, 打量他干净笔挺的裤腿, 迟疑道:“老大,祝老师没有留您过夜?”
北开源回了低低一声嗤笑。
卢煦有点失望,抬首望了一眼楼上,祝意的宿舍仍然亮着灯。
“不会又吵架了吧?”卢煦满是怀疑地问。
北开源没回答,只问他:“十分钟以前,看见有个男学生从楼里出来了吗?”
卢煦回想一下:“看见了。”
“周行长的儿子, 周训心。”北开源说,“找人盯着他, 无论任何时候,只要他找祝意,通知我。”
卢煦记下来。
走廊里的声控灯熄灭,门厅外的灯也跟着一齐暗掉,顶上的天乌蓝蓝的,衬着摆动的树影。
快要到关校门的时刻了。
“金域良缘,他多次提到过。我怀疑,他怀疑我出轨。”北开源突兀地说,“我刚刚跟他解释清楚了。”
卢煦一针见血:“跪了吗?”
北开源:“……”
卢煦顿时明白了,夜风都挡不住他飙升的肾上腺素。但是身为一个合格的助理兼秘书,面对老板时刻保持稳定的情绪是必须掌握的生存技能。
他淡定地换了个方法问:“怎么讲清楚的?”
北开源不想跟他说详情,但是不得不说自从卢煦上任以后,表现超出预期,而且在对待祝意的问题上,总能峰回路转。
沉默片刻,他简短道:“我就说,虽然有时候我挺不是个东西,但是在感情上,我对得起他。”
卢煦拧着眉:“祝老师从来没提过感情的事,你们感情没有任何问题。”
北开源也拧起眉头。
“你们的问题一直都是观念不和,这主要体现在老大您的行为作风上,不能达到祝老师的心理预期。”卢煦肯定地说,“还有少部分是医生上次说过的,您在夜生活上也需要多加注意。”
他没有提技术这回事,以尽量局外人的角度,不夹带任何私有偏好地说:“这都是很难改变的问题,行为习惯,和性向l癖好。”
“但是您已经下定决心要改正了,”卢煦说,“前者需要认错,后者只需要一次符合对方喜好的性体验就可以改变现状,这不难的,老大。”
夜风静静地吹,树叶由一开始的哗啦作响,变成幽微的沙沙声。
北开源沉默许久,然后说:“那我再上去一趟。”
随着话音落地,祝意宿舍的灯熄掉了。
他准备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