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说完,我拿出手机微信给他转了五千块钱:“这钱你先收下,死缠烂打你花完也得找你妈了。”
“我来不是找你要钱的。”
“别废话。”
话音刚落我就接到了吴斐的电话,她说她要搬家。
我看了眼周全,心想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说:“走,跟我出去一趟。”
“干嘛?”
“去帮一个朋友搬个家。”
“哦,好。”
于是就那样我又骑车载着周全去了吴斐家,秦小朗上幼儿园,慧芳阿姨也去水果店上班了,所以一家里就吴斐一个人。我简单向吴斐介绍了周全之后我们就加入了搬家的队伍。其实吴斐是请了搬家师傅的,但是她远远低估了自己的东西数量,定好的车拉走后,还得自己开车运一部分,并且师傅只负责把东西卸在秦大朗所在小区单元楼的楼下,并不负责搬运上楼,原因很简单,吴斐没有购买此项服务。
“抠死你得了。”我打趣吴斐。
“骑车去酒吧,该省省该花花。”吴斐笑着说。“你都不知道,我打算报的烘焙班,一两万呢。”
“咋了,自己的钱舍不得花,大朗哥的你也替他省啊。”我打趣道。
“就知道你没憋好屁。”
吴斐话音刚落,耳边就传来周全的声音:“姐姐,这个东西放哪儿?”
吴斐看了看我,说:“你弟都比你嘴甜。”然后她指着一个箱子对周全说:“放那里面就行。”然后她又对着周全说:“忙完姐中午请你吃饭哈,吃啥都行。”
搬着东西下楼的时候,我看着我手里这箱全是玩具的箱子,直到我看到一个形怪状并不像市面上存在的面具,我问吴斐:“秦小朗还有这种怪怪的面具吗?”
吴斐笑着说:“那是他自己做的,你别说,这可是我们家的宝贝。”
“此话怎讲?”我问。
“以后有机会再和你说。”
“行吧。”
后来我们路过一家彩票店,橱窗上裱着历年来在该站点中奖的新闻报纸,最新的一个是一位姓吴的女士,中了一千五百万。黑白报纸上那位吴女士戴着一个形怪状的面具,但是并不难辨别,这和吴斐家里的那个一模一样,而且独一无二。
那时候我看着橱窗里的报纸几乎快惊呼出来,吴斐和周离见状赶紧捂住我的嘴把我带离了现场,周离捂着我的嘴,吴斐站在我的面前,气定闲地掸了掸身上的灰,她撩了一下散在额前的头发,缓缓她说:“没错,是我。”
我们都忙完之后所有人都累得干脆坐在了地板上,大家都没有力气出去吃饭了,吴斐看了眼周全,笑着问他:“弟弟,我们中午先吃外卖行不行?太累了,晚上再请你吃好吃的好不好?”
“可以的姐,我吃啥都行。”周全笑着说。
“屎你吃不吃?”我忍不住打趣道。
吴斐像平常那样踹了我一脚:“好好和弟弟讲话。”
周全大概就是听了这句话,整个人开始放松起来,竟然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
就那样,我们仨盘腿坐在吴斐新家堆放着各种行李的客厅地板上喝着冰凉的果茶吃着牛蛙煲。
周全大概是真的饿了,不禁狼吞虎咽起来,吴斐有些心疼地看着周全,像对小孩说话一样对他说:“慢点儿吃,不够吃我们再点。”
“谢谢姐姐。”周全说完停下了手里扒拉米饭的动作,拿着筷子的那只手的手背抹了抹眼睛,哭了。
“怎么还哭了呢?”吴斐问他,然后抽了纸巾递了过去。
我忽然也有些心疼,夹了只牛蛙肥腿放进他的碗里:“让你下次再硬撑?她不给你钱让你找我你就找我,死要面子活受罪。”
“别哭了,赶紧吃。”我又说。
“好。”周全又掉了颗豆大的眼泪。
我见状踢了他一脚:“再哭去狗那桌。”
“哥。”他还哭。
“干啥?”我问他。
然后我听见他说:“你的脚太臭了。”
晚饭的时候我们一众人又聚在了曹正非火锅馆,只不过这次向大家介绍周全的人不再是我,而是吴斐。
晚饭也就这样在愉快的氛围中度过了。
吃完饭我和周全搭周离的车一块回去了,回到家里周全说了句:“原本以为你一个人过得会很孤单,没想到哥朋友还挺多的,而且人都很好。”
“你瞎操什么心?”我说。“赶紧收拾收拾洗澡去,我去给你铺床。”
“哦。”
“哦什么哦。”我毫不客气地朝着他的后脑勺打了一把掌。
他捂着后脑勺说了一句疼。
后来我打了个视频给奶奶,其实我是想看奶奶骂周全。
这天晚上,因为东西还没收拾好的缘故,秦小朗跟着慧芳阿姨住在以前的家里。吴斐和秦大朗回到他们以后要共同生活的房子里,看着客厅里还没收拾的行李,吴斐忍不住发出感慨:“也不知道啥时候能收拾完。”
“不着急,我们时间还长着呢。”秦大朗说着,眼暧昧地看着吴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