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慎才刚刚向荣惜求过婚,如果不是发生什么大事,荣惜绝对不会突然不告而别。
身为父母,她当然不希望女儿受委屈。
因此,她必须弄明白,二人到底发生什么。
荣斯年明白妻子的想法,拉拉荣御的胳膊,向儿子做个眼色。
荣御强压怒意,走过来在桌边坐下。
“宁慎我告诉你,要是你敢欺负小惜,我要你的命!”
“小御,不许胡闹!”瞪一眼儿子,裴云舒接过佣人递过来的热牛奶,送到宁慎手里,“喝点牛奶,慢慢说。”
两手捧着牛奶杯,宁慎的目光缓缓掠过桌边几人的脸。
“都是我的错,是我欺骗了惜惜。”
将牛奶杯放到桌上,他抬起手掌撑在桌上,将头埋在掌心。
骨节分明的手指,痛苦地抓住头发。
“对不起。”
*
*
海边。
缩在礁石一侧的荣惜,抬起两手紧了紧身上的外套。
从离开马场到现在,她已经在海边一个多小时。
衣饰单薄,秋日的海风,湿冷地打在身上,格外寒凉。
现在的她,从头到脚都是冷得没有多少温度。
指尖、脚尖……
都冷得发疼。
可是这都比不上胸口深处,心脏似乎被撕裂的疼痛。
笛——
腕上,手表发出一声刺耳的提醒音。
早上还没有吃早餐,她的血糖又已经开始偏低。
荣惜回过来,拉过背包从里面摸出糖盒打开盒盖。
看到的花生味大白兔,她喉咙一堵,眼睛就疼起来。
糖盒里的糖,摆得整整齐齐,很明显是这宁慎才有的风格。
自从二人在一起之后,他几次每次见面,都会检查她的糖盒,用自己随身带着的糖帮她把糖盒填满。
生怕她再犯低血糖时,没有糖可以补充。
每次他都会强迫症地把糖摆正,一定要花色图案都对齐才会罢休。
以后……
再也不会有一个人,像他这样为她摆糖了吧?
剥开一颗糖纸,将糖塞到嘴里。
花生味的大白兔,与她印象中的味道完全不同。
又苦。
又涩。
东方天际,朝阳已经升起。
晨光如碎金,将她的眼睛都刺得生疼。
原本以为,宁慎会是她的救赎,她生命中另一个重要的人。
结果,一切不过只是一场梦。
天亮了。
梦也该醒了。
感情不是人生的全部,不过就是失个恋而已……
荣惜,你真至于!
自嘲地扯扯唇角,深吸一口湿冷的空气,荣惜转身走向公路的方向。
今天是乐团的决赛日,大家准备这么久,身为团长的她,无论如何也不能缺席。
拉起卫衣帽子遮住头脸,伸手拦住一辆出租车,她带着一身寒气坐进后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