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泞泞也就是嘴不饶人,他绝记是没有恶意的……爸,我会好好管教他的……”晏泞母亲哭着哀求道。“泞泞快给爷爷跟哥哥认错!说你不对,泞泞!”
“你想清楚到底该跟谁认错。”晏沉揪着晏泞的领子,沉声道。
“二嫂……我错了……我不该胡扯,哥哥嫂嫂教训的是……我再不敢了……”晏泞是个软骨包,被打得不敢再叫嚣。
卿月站得直直的,背对着餐桌垂着眼睛俯视他,在只有他们几个能看到的角度对晏泞露出了一个轻蔑的微笑,开口的声音却是满满的大方温柔:“都是一家人,我怎么会跟你计较呢!阿沉也是,下手没个轻重,你当个个是你队里的兵吗?泞泞能经得住你的拳头吗?改明,我给泞泞推荐个老中医,好好补补!今日事罢,不打紧的。”
晏泞死死捏着拳头,愤懑的表情却不敢上脸,生怕再挨打。
“你嫂嫂说的,可听清了?”晏沉扶着泫然若泣的卿月,轻拍她的背,以示安抚。回眸睨瘫坐在地上的晏泞,“还不谢谢你嫂嫂?”
“谢……谢,嫂嫂。”晏泞咬牙切齿。
“你给我记住了,今日若不是她给你求情,我非扒你一层皮不可。若再有下次,我把你吊起来抽。”晏沉扶着卿月,拉开椅子让她坐下,嘴里还在警告着晏泞。
见两个祖宗消了气,晏泞妈妈赶紧叫人扛起晏泞,开车去医院了。
餐桌的氛围又安静祥和起来,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许晏看着被抬走的晏泞,心里暗骂:“蠢货啊,明知道卿月是爷爷放在心尖尖上宝贝的,晏沉又是个护老婆的。就算他说的是真的,为了晏沉的颜面,也不该放到饭桌上一大家子的面前来说,这会子真的也成假的了。晏沉不削他,爷爷也得削他。”
“今天让你们都回来吃饭呢,一是想见见小沉跟乖乖,两个人都忙。不像其余几个小的,经常在我这个老头子身边。二呢,是知会你们一件事。”老爷子放下茶杯,“小沉前些日子出任务伤着了,怕你们担心,我就瞒下来了。虽不是大伤,但也不适合再待在一线了。我已把小沉调到市政,过段时间风头过了,就让小沉荣养辞职,把家里的生意接下来吧。”
话音刚落,一桌人便脸色各异。
晏三叔明显早就知会了,安静的吃着菜没有别的反应。
倒是晏桢有些坐不住了:“爸,您这是什么意思?”
“锦江娱乐一直没个做主的人,让小晏跟泞泞去管吧。”老爷子开口,“其余的让小沉接手。”
晏桢容色大变:“爸?小晏跟泞泞平时确实有些懈怠,但这些年为家里管着公司,也未出过大差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这突然易权,怎能服众呢?”
谁不知道地产是大头,娱乐公司来钱再快,也没地产有势头。这摆明了想把大权留给老二,剩下的零碎喂给他们。
老爷子眼睛一睨:“别以为我天天坐家里打拳遛鸟,就不知道公司里的事儿。一个个好吃懒做,除了逍遥快活就是干点不正经的勾当。老大仕途正盛,兄弟姊妹出一点差错,都会被有心人造势。让小沉去给他们俩擦屁股已经是我发善心了!”
“爸!”晏桢作势还要争论。
老爷子大手一拍,檀木餐桌一震:“够了!小沉这些年从未争过,在队里兢兢业业。要不是你们俩的儿子实在是太让我失望,我也不至于把小沉喊回来收拾这个烂摊子。”
卿月见老爷子眼睛一闭,知道自己表演的时机到了,忙站起身跑到老爷子身边一边搭脉一边喊:“快去拿血压仪和药箱来!爷爷,怎么了,头晕是吗?别动气,别动气。您的身体比什么都重要。”
老爷子顺势靠在椅背上,一副快过去的样子,颤抖着说:“乖乖,这些年委屈你跟小沉了……”
卿月腿一软,伏跪在老爷子椅子旁,边给老爷子量血压,边呜咽地说:“爷爷,我跟阿沉什么都不要,只要您好好的。”
一句话引得晏老爷子老泪纵横,直拉着卿月的手说:“你俩……都是好孩子……都是好孩子。能找到乖乖你当孙媳,晏家祖上有德啊……好孩子。”
晏老爷子满意得不行,这乖乖太上道了,他本来只是想闭目养再继续打场持久战的,没想到这家伙直接冲上来就是鼻涕眼泪一把抓,这戏剧张力一下子就打开了,搞得他都感动得不行。
晏大伯父拉着小妹,压低声音一顿训斥。
见着父亲气成那样,晏桢也不敢再说什么。抹着眼泪给父亲认错道歉。硬是让什么都还没说的许晏跪到门外去反省了。
今天闹成这样,卿月这个外姓媳妇自然不好留在祖宅看晏家的笑话,找个由头便跟晏沉回城中住了。
“乖乖你真该去当演员,你的演技没话说!”晏沉一边开车一边夸奖,“你冲到老爷子面前一顿哭那下,别说我了,老爷子都差点没接住你这戏,我看他都震了一下,眼睛都睁开了,哈哈哈哈哈。”
“哼,”卿月冷笑一声,把玩着手上晏沉妈妈给的手镯。“晏泞跟你小姑姑就是两个草包。明摆着是场鸿门宴,还那么口无遮拦,老爷子说出口的话,还指望收回去?本来还有余地,现在可好了,打掉了牙齿也得和着血往肚子里吞。”
晏沉收了收笑容:“好在你能演,倒是晏泞怎么就知道那天是你呢?我是知道你那天在水樾,他又是怎么这么精准锁定你的?”
卿月皱了皱眉:“难道,他那天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