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鹤瑄!”周芝慧打断他的话,“安静吃饭,听你爸跟你傅哥讲话,别乱插||嘴。”
花鹤瑄筷子一放:“那得换个位置吃。坐在这里跟他面对面,我怕他冲得我再噎死。”
“那你跟妈妈换。”周芝慧一脸宠溺地看着他说。
“不行,我怕他也冲你。”
啧。还真是母慈子孝。但是你们配吗?
花重锦看着周芝慧的表情,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也曾用这样的表情跟自己说话,给自己擦掉伤口上的血。
“恩……大师说我是克父母,阿姨应该,应该没关系的吧。”怯懦的语气跟不大的音调,说出来的话,却是足够气死个人。
除了傅琢祈,桌上剩下三个人都瞪大了眼,似乎完全没想到花重锦会这么说。
“就不能是你换个位置吗?!”花鹤瑄怒道。
花重锦微微扭头看了一眼身边人,小声道:“可是我……我想挨着祈哥哥。”
“我可以跟你一起换。”
听到傅琢祈这么说,花盛昌眼睛一亮,转向花鹤瑄,假意怒斥:“行了鹤瑄!别小孩子家家胡闹了,安静吃饭!”
“哦……”花鹤瑄不情不愿应了。
花重锦看着那一家三口演戏,有些反胃,放下筷子,猛地站起身。
“你又想干什么?”花鹤瑄眉头拧成一团,抬头看着他。
“对不起,有点不舒服,去下洗手间。”留下这句话,花重锦转身离开了餐厅。
一楼的洗手间里,花重锦双手撑在洗手台台面上,弯下腰去,对着洗手池干呕了几声,却什么东西都没吐出来。
在花重锦离开后,傅琢祈也找了个理由跟了出来。
站在洗手间外,听着里面传来的干呕声,傅琢祈想要推门进去,却又怕自己再惊扰了小狐狸。
可不断的干呕声一直传来,听得傅琢祈心也跟着一揪一揪的。
犹豫再三,傅琢祈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听到推门的声音,花重锦直起身子,从镜子里看到了来人:“祈哥哥?你怎么也来了。”
“上下洗手间。”傅琢祈编了个蹩脚的借口,“我刚刚在门口听到你好像吐了,没事吧?”
“没事,可能是今晚饭菜辣到了。”花重锦胡乱找了个理由,“我待会儿去厨房热杯牛奶喝了就好。”
“恩。”傅琢祈点点头,进了里面的卫生间。
听着花重锦从洗手间出去,傅琢祈这才从里面走出来,站在镜子前看着里面的自己。
人人都道傅家少爷傅琢祈光风霁月,自小便是天之骄子,长相英俊、成绩优越,就连运动也充满了天赋,简直就像是哪家仙投胎下凡,是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
可只有傅琢祈知道自己的龌龊心思。
刚刚进来,从镜子里看到花重锦干呕到眼框都红了时,傅琢祈心里只冒出一个想法——把他按在镜子上,狠狠亲过去,亲到他不仅只是红着眼眶,等到人哭了,再把他紧紧搂入怀里,细细安慰。
还好在对方开口的那一瞬间,自己忍了下来。傅琢祈捏了捏眉心,心想,喜欢的人天天在眼前晃,却什么都还不能做的感觉,真是令人焦躁不安。
今晚花鹤瑄跟花盛昌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戏演得太过拙劣。傅琢祈掏出手机,给助理发去了消息:[农生物线停工维修一个月。]
农生物线生产的就是跟花家平升制药合作的商品。
看到短信的助理愣了一下:“啊?”
女友凑过来:“怎么了?”
“老板突然要停跟老板娘家合作的那条生产线,说是要维修一个月。”助理有些摸不着头脑,“我昨天去酒店送饭的时候,看着他俩还挺……恩爱的啊?”
“哇,这还是你们老板第一次这么反复无常吧?”女友一听,顿时来了兴致,“是因为你们那个漂亮老板娘吗?”
“搞不好是。说不定是跟老板娘吵架了。”助理一边说着,一边回复了消息:[好的,傅总。]
“可我觉得他们吵不起来哎?你们那个老板娘,一看就很好脾气,软软的,像个雪媚娘,感觉很好捏。”
雪媚娘?助理回想了一下花重锦的样子,感慨:“你这形容,倒是挺形象的。”
只不过是黑巧克力馅的雪媚娘的花重锦并没有去厨房给自己热牛奶,而是回了楼上房间,坐在窗台,和往常一样点了根烟。
没有开灯的黑暗室内,只有烟尾那一点猩红的光。
一年,或许还是太久了。如果姜月那个福利院的企划能顺利开展的话,或许,年后就可以直接提前收网了。花重锦想,自己最近的忍耐力真是越来越低了。
以前的他可是最讨厌计划变动,可现在,他竟然宁可修改计划,也想要早点结束这一切。
果然,傅琢祈的存在,还是给自己带来了强烈的不安。花重锦抽完最后一口,碾灭烟头,顺手扔到花园里。
半年啊……半年自己能搞定傅琢祈吗?从窗台上跳下来,花重锦整理了下衣服,散了散身上的烟味儿,这才从房间出来下楼。
餐厅里已经没了人,连桌上的饭菜也叫家里的帮佣给收走了。
花重锦冷笑一声,转身朝客厅走去。
客厅里,周芝慧跟花鹤瑄坐在那儿母子谈心,花盛昌跟傅琢祈倒是不在。
“哟,找你老公呢?这才多久不见,就这么想?”花鹤瑄故意挑衅,“没想到,大哥你竟然喜欢男的啊!被男的上的感觉怎么样?很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