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安然不由惊喜地抬头,看着林启,因怕发出声音后把小羊惊走,只一副快看快看的表情。
林启也惊讶,对他说道:“你摸摸它。”
何安然这才慢慢蹲下身,摸摸小羊的脑袋,就见小羊舒服地短短咩了一声,眼睛都眯起来。
这副模样不像羊,反倒像了了。
林启哭笑不得,突然想起之前进来时见过的小羊羔,不由扳过它的脑袋,问它:“上次见的是不是你?”
“咩——”
小羊拖着长音叫了一声,林启听不懂,但觉得就是它。拍拍它的脑袋,又摸了它几下,之后才带着何安然四处走走,
等何安然看到一望无际的耕地,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时,心中颇为得意。
“以后不要怕饿肚子,空间里的食物有的是。”他捏捏何安然的手。
何安然根本听不见他说什么,全部心都被眼前这一幕吸引。
广袤的耕地上种植着各种作物,有的不过刚露头,有的已经挂上果实,植株粗壮,不知比他平常见到的茁壮多少。
他看见了熟悉的麦子,只是麦穗沉甸甸的,一株就抵得过外面的三株。
他两眼放光,转头看一眼林启后,又连忙回头看着这片耕地。甚至怀疑自己在做梦,偷偷用指甲挠挠掌心,却听见林启嘶了一声,这才想起自己还握着他的手。
不是梦!
他顿时笑得合不拢嘴,这一片耕地,比他们村所有的耕地都多。他们竟然有这么多地,作物的产量还比外面多了几倍,他以后就是十里八乡,甚至是全天下最大的富户了吧?
心中狂喜,却不知如何表达,只是用力拽着林启的手指,一叠声说道:“这么多,竟然有这么多……”
林启看着他激动的模样,胳膊抬起来揽住他的肩,笑道:“现在知道空间有多好了吧?”抛去其他景色不谈,仅说这么多的耕地,就足称作宝物了。
何安然不住点头,怪不得林启总是提起这个空间,怪不得他花钱大手大脚,自己若是有这么多地,哪里还会在乎十八两银子。
再记不起之前暗暗骂他败家子的事,只想去地里走一圈,好好看看这满地的作物。
自他记事起,他家的地就已经卖光了,一家人没有粮食,时常得饿肚子。从那时起,他对土地就有一种特殊的感情,现在只觉自己从小到大的愿望被实现,甚至比他原先想的好了几十倍。
他走在田间,越看越欣喜,越看越满足,即便其中的作物大多不认识,也不影响他内心的狂喜。
林启还惦记着他说腰疼的事,一手扶着他的腰,时不时给他按揉几下。何安然的注意力都在地里,根本没感觉到。
眼看着走出许久,他还兴致勃勃,仍想往前走。
林启连忙阻止:“根本走不到头,我都不知道有多远,我带你去个别的地方。”他这会儿兴奋着,不觉得累,再走下去,只怕之后身上酸痛。
而何安然听他说根本走不到头,眼睛更亮了。这么说,只一季的作物,就足够他与林启吃几年了吧!
不舍地看了一眼耕地,同意离开了。只是,等被林启带到木屋底下的仓库时,才又惊讶出声。
这里堆放着许多他没见过的东西,更多的还是空间攒下的出息,各种牛羊肉,各种粮食、青菜,简直就是一个粮仓。
幸好今日感受的惊喜已经够多了,不然他定要兴奋得晕过去。
他正看着满仓库的东西傻笑,却见林启一拍手,说道:“坏了,还要回门呢!”
他这才回,记起今日是回门的日子,他们进来这么久,只怕已是晚了。
连忙出了空间,果然已经午时了。
回门这么晚到,可实在太失礼了。两人匆忙穿上衣服,随便扎扎头发,拿上早就准备好的回门礼,往本家赶去。
走到一半时,却看见眉头紧锁的何安易,正往他家的方向走来。看见他俩后松了口气,只是面上仍有不快。
俩人知道是自己没理,本家毕竟用心帮何安然操办了亲事,不管怎么说,都不该这么晚去。哪怕是正经岳家,遇着这种事也要挑理。
林启连忙抱拳,说道:“何兄见谅,一时耽搁了,实在抱歉!”他没有编瞎话,不管什么原因,都不是回门日迟到的理由。
何安易皱皱眉,但色却和缓了些,眼睛在两人身上扫了扫,见他们行色匆匆,心想难不成是睡过头?可睡过头也不至于是午时才起吧,看林启的眼带了些意味深长。
不过既然他们来了,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微微颔首,算是接受了他的歉意,三人连忙往本家去了。
本家的人早就等候多时。他们虽然想与林启交好,但这么多人等着他们两口子,心中难免不满。
说到底,他们又没从林启身上占得什么便宜,反倒还帮何安然操办了亲事。他俩不说感激,也不该这般不给自家面子。
何大伯坐在上首,面色不虞。
直到见着两人提着六色礼来,一进门便谦逊地解释,林启又连罚了三杯。这才和缓了些,只要不是故意下他们面子就成。
何家小辈们等他们许久,现在见林启喝酒豪爽,连忙借着迟到的由头与他喝了几杯,此事便算过了。
招呼着他们两口子落座,喝酒的汉子们坐一桌,何安然则坐在大伯母身边。向她问了句好后,又低声解释几句。
她情和蔼,摆摆手,仿佛并不在意,只是吃饭中途低低问他,夫夫俩没有吵架吧。
总有刚成亲的小年轻们,遇着重要的事时就容易拌嘴,她担心两人迟到是发生了不快。
何安然先是一愣,然后连忙说道:“没有,就是……,就是起晚了。”他一时想不出别的借口,只能说这个。
心里还有些许暖意,大伯母虽是刻意与他交好,但听到关心的话,总是让人心里舒服。
大伯母听了他的回答后,笑眯眯地拍拍他的手,再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