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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澄挟持了魏云卿,凭借皇后玺绶,称是奉天子之命护送皇后回宫,兵不血刃控制了台城。
若是以往,禁军是断然不会放他入台城的,只是此?番他带着皇后,禁军一时难辨诏令真伪,却也不敢阻拦。
萧澄攥着魏云卿的手腕,径直来?到太极殿,寻找传国玉玺。
“玉玺在哪儿?快把玉玺拿出来!”
魏云卿惊恐地摇摇头,不肯配合。
“你不说是吧,你不说我也有法子找到。”
萧澄一把甩开魏云卿,疯了一般在殿中四下搜寻着,御案书架被翻找的凌乱不堪。
魏云卿被推的跌倒在地,她挣扎着爬起来?,往御案而去,阻止萧澄,“哥哥,你这是在做什么,你快停手。”
萧澄找到了玉玺,拿出早已伪造好?的圣旨,边摊开边道:“叛军攻入城中,我奉皇后之命,调动禁军、县卒、卫卒出城勤王。”
魏云卿大惊失色,“哥哥,你这是在谋反!”
眼看萧澄就要将玉玺盖上,魏云卿立刻冲上去,想把玉玺从他手里夺回来?,萧澄一手将玉玺举起,一手猛地推开了魏云卿。
魏云卿被推的脚步踉跄,不慎从御座上那七级台阶滚落,摔的全身都快要?散架,即便疼的站不起来?,犹在挣扎着往御案爬去。
可终是迟了一步,眼睁睁看着萧澄将玉玺盖在了假圣旨之上。
“哥哥,你不要一错再错了。”
萧澄充耳不闻,将圣旨交给亲信,命他去传旨,封锁城门,阻止天子回宫增援,顺势发兵攻打东郊,刺杀天子与齐王,只要?他们都死?了,就没有人能挡他的路了。
交代完一切后,萧澄突然松了口气。
魏云卿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眼泪滚滚落下,“哥哥,你疯了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谋反对你有什么好?处?你不要?命,也可怜可怜姑姑吧,你要让她跟你陪葬吗?”
“妹妹,我这都是为了你啊。”萧澄心口一痛,疑惑于她的不理解。
魏云卿色一僵。
萧澄突然红了眼,无助又可怜地对她诉说着,“妹妹,你不是想做皇后吗?放心,等?我杀了他,登上皇位之后,你就可以做我的皇后,你还会是皇后,我会爱你,宠你,我会比他对你好一千倍,一万倍的。”
魏云卿满心惊愕,痛苦地摇摇头,“哥哥,我不想做皇后,我一点儿都不稀罕这皇后位,我求你,你快收手吧,不要再错下去了。”
“我不会收手的,妹妹,我要?你做我的皇后,你做我的皇后!”
他声嘶力竭的吼着,扑上去抱住了魏云卿,魏云卿拼命挣扎着。
就在二人争执对峙之际,士兵匆匆来?报,“殿下,不好?了,陛下率兵攻回来?了,我们的人已经全军覆没了。”
魏云卿心中一松,转瞬释然,救兵来?了。
萧澄色一紧,万万没想到救兵来?的这么快,就算有人去传信儿,天子也不可能来的这么快的。
形势紧迫,他一把拉过魏云卿,把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拖着她往殿门外走去。
魏云卿跌跌撞撞,惊恐无措,即便万分危急,还在试图劝降萧澄,“哥哥,把刀放下,不要?再错下去了,你会害死?自己,也会害了姑姑的。”
萧澄不听,他决心起兵之时,就没想再活下去了。
他拖着魏云卿,走向殿外,手下已然全军覆没,天子和禁军果然已经在殿前的丹墀下严阵以待了。
高台之上,萧澄拔刀,挟持皇后,高台之下,萧昱提剑,冷眼对峙。
“陛下。”
魏云卿看到了希望,低低呼唤了一声,声调带着哽咽的泣音。
萧昱眼一紧,他看着魏云卿,冷冷对萧澄道:“放开皇后,朕准你安然离开。”
“你以为我还会信你的鬼话?”萧澄刀锋更近,魏云卿吓地闭上了眼。
“君无戏言!”
萧昱心跳猛地一滞。
魏云卿仍在低声劝告着,“哥哥,你放下刀吧,你是宗室亲王,此?时回头,陛下还能留你一命,可若再执迷不悟,不仅害了自己,还会害死姑姑的。”
萧澄冷笑,低声在魏云卿耳边,幽幽说着,“我从来没指望谋反能成功,我的好?妹妹,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你啊,我会拉你跟我一起共沉沦。”
魏云卿头皮一阵发麻,颤声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萧澄阴沉笑着,冷声道:“我是凭借皇后玺绶顺利进入台城,拿到了传国玉玺,假传圣旨,刺杀天子,你猜天下人会怎么想?”
魏云卿脑子一嗡,满目惊恐,他凭皇后玺绶进入台城,全天下人都会怀疑是她跟萧澄里应外合,萧澄才能这么顺利拿到玉玺,假传圣旨,他是要?拉自己跟他一起背上谋反的罪名!
魏云卿气急败坏,痛骂着,“你真是个疯子!”
萧澄吃吃冷笑着,高声对萧昱道:“让他们全都放下兵器,不然,我就杀了她。”
魏云卿无声对萧昱摇摇头,别再管她了,就算救下她,她也洗不清了。
萧昱面若寒冰,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架在魏云卿脖子上的刀刃,眼见?那锋利的刀刃已经逼近那雪白的肌肤,划出一小串血珠,心跳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上。
萧昱妥协了,他抬起了手,手中的长剑“哐当”落地,随即,禁军们也陆续放下了兵器。
“朕已放下兵器,你放了皇后,朕保你安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