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云卿怔了怔,低下眼,妥协道:“好吧,我以后不会瞒着陛下乱吃药了。”
萧昱这才缓和了面色,在她身?边坐下。
魏云卿立刻贴了上来,搂着他的胳膊,语气软软哄着他,“别生气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以后真的不会再瞒你了。”
“你不想生孩子我支持你,但是你不能这样作践自己。”萧昱握着她的手,认真道:“我没有说吃药,你就不要自作主张吃,就算真怀了,我也认了,有孩子我们就生下来,又不是养不起。”
“这?又不是养不养得起的问题。”魏云卿立刻反驳,跟他分析道:“你看?,现在我们还没有子嗣,就有人迫不及待动手袭击我,警告陛下,何况陛下有了子嗣呢?”
那只会更加危险。
萧昱眼一动,她是想保护他吗?他一时有些意外,但心头又很快涌起一股暖流,脸上微微泛起一抹笑容。
“大局未定之前?,我们暂时不要孩子,才能更加专心改革不是吗?”魏云卿一本正经道:“我也不想让我们的孩子成了世家的傀儡,我还是想做一个真正有实权的太后,我还等着陛下给我那权力?呢。”
萧昱愕然看着她,呆住了,片刻后,又突然笑了。
这般大逆不道的话,也只有她敢说了,大约,这?就是恃宠而骄?
他想着,拉住了她的手腕贴近自己,一手托着她的腰,把她拎到了榻上的方案上,另一只手开始掀她的裙子。
魏云卿吓了一跳,手掌撑在书案上,不解道:“陛下这是做什么?”
“做能让你当太后的事。”萧昱理所当然道。
魏云卿一懵,脸上涨红,他还年轻,血气方刚的年纪,初尝人事后,难免会贪食,可是这?样不节制,又不许吃药,她——
“真的会怀孕的。”
“放心,不会怀孕。”萧昱边动作,边道:“你不会以为当初葛璞来那一趟,就真的只是给你请个平安脉吧?”
魏云卿恍然想起什么,懵怔抬头,看?着萧昱。
萧昱顺势低头吻了上去?,“现在就告诉你葛仙长还教了我什么。”
魏云卿被迫仰头迎合着,一手撑在案上,一手不自觉地抓住了窗棂格子,不让自己的身?体滑下去?。
她觉得,她又要窒息了。
……
殿外,杨季华托着腮,一手执扇,百无聊赖的在廊下煮着茶。
七月之秋,还带着一些夏日的余威,这?两日又突然热了几分。
一阵风起,院中的枫树叶纷纷而落,风卷着叶子,一路上上下下地起伏、飘摇着,从窗台格子钻进了皇后的寝殿。
杨季华的视线一路追随着落叶,往窗台望去?,却见皇后细白的手指紧紧抓着窗棂,皓腕凝霜雪,浓绿的翡翠镯子在腕上一颤一颤的起伏着。
她看?了一会儿?,收回了眼,手中扇子继续扇着小炉的火。
今日似乎有些太热了。
……
寝殿内,萧昱捡起皇后胸前落下的枫叶,看?向了窗外的秋色。
魏云卿有气无力?地喘着气,只觉得腹部有滚滚热浪翻腾,将她侵袭包裹,整个人好像在云端漂泊一般。
等萧昱离开她时,那热浪瞬间就哗啦而下,铺天?盖地将她淹没。
她无力地仰在那方案上,恍然看?到席上的一片血迹,脑子一懵,连忙往裙子下摸了摸,看?着手上那一片血迹,便知是刚刚服下的汤药起效了。
这?下,是真的浴血奋战了。
*
萧昱心满意足,离开显阳殿,独留满殿宫人,手忙脚乱。
*
太师府。
书斋,江姨娘跪在宋太师面前,昔日雍容美?艳的妇人,如?今也是憔悴黯然,哭的梨花带雨,哀哀诉求着。
“先前?我求过二郎,二郎没有给我答复。他如今又去?了齐州,我实在没法子,只能求太师了。”
宋太师淡淡扫了她一眼,沉默着,继续自顾自练着书法。
“太师心里清楚,我弟弟手上那些盐场,那也不全是他自己的,朝廷如?今要禁盐,就算他不想跟朝廷作对,他背后的那些人也不会答应的。二郎是个不近人情的性?子,眼里也不认我这?亲娘,我现在只能求太师了。”
宋太师冷冷抬眼打量着她,魏国禁止官员经?商,可还是有不少官员依靠没名分的外室或者家奴代持商产,产业遍布天?下。
盐、铁、酒这?些暴利之业,不少世家都会通过如江氏这般没有官职爵位的庶族代持。
当初江氏凭借宋太师背景拿到了酒类经?营许可,赚的盆满钵满,人飘了,胃口也越来越大。
仗着江姨娘生了两个儿?子,江波打着宋氏的旗号,这?些年在齐州跟不少当地豪强有来往,江氏手上的产业究竟有多少,连宋太师都摸不清楚。
如今朝廷要打击私盐,江氏才知道怕了,可现在的情况是,就算江波想放手脱身?,他背后的利益错综复杂,这?也不是他想脱身就能脱身的了。
他现在是骑虎难下。
“我给太师生了两个儿?子啊,太师就算不可怜我,也多少看?在孩子的份上顾念顾念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