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位,寸步不能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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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瑾来到博陵侯府,跟宋朝来说明了情况。
宋朝来听闻流言后,被气的几近吐血。
谁能想出如此损毒的招,来祸害她女儿的清名?
难道要她未出阁的清白女儿亲自站出去,让所有人都看看她是不是有牙?
造谣的人,根本不在乎你是不是真的有牙,他就是想逼你出来自证,名声尽毁,让你做不成这个皇后。
宋朝来经过这段时间休养,本已恢复稳定的精,此番再度受到刺激,隐隐又有了癫狂之态。
她气的抓狂大叫了一声,尖细刺耳的声音,吓得宋瑾身子一抖。
“大,大姐,你冷静。”宋瑾磕磕巴巴道:“父亲就是怕你着急,自乱阵脚,才让我先来安抚你。”
“我冷静?出了这样的谣言,你叫我怎么冷静?”
宋朝来气的歇斯底里地吼着,“难道要我冰清玉洁的女儿,站在大街上,张着嘴给来来往往的路人都看上一遍,然后我在一旁吆喝着,喂,你们都来看看,这是未来的皇后,她有牙,她有牙吗?”
宋瑾缩着脖子,不敢吱声。
“谁想的这么恶毒的损招啊,这就是看准了,我们无法自证,若是去人前自证,客儿的名声清白全毁,还有何面目母仪天下?”
宋瑾安抚道:“大姐,你别急,这本来就是谣言,等到大婚之日就会不攻自破,这无非是朝臣攻击父亲的手段罢了,天子虽有不满,可也没说不娶。”
“纳采也纳了,婚书也换了,大礼都过了,此时出岔子,客儿若是做不成皇后,哪儿还有世家敢娶她?难道要我女儿出家,做一辈子姑子吗?”
宋朝来烦躁的在堂上走来走去,走来走去,却怎么都散不掉心头那一团火。
“出了这样的事,我们都不想,可着急也没用啊。”
“我不着急能行吗?”宋朝来凛声质问道:“朝廷世家早已达成一致,以客儿为皇后了,到底是谁又跳出来搞事?难不成,父亲之前给薛太尉的让步,都是白让的吗?”
“叔父新丧,为了齐州这块肥肉,朝廷闹的不可开交,这才把火烧到了客儿身上,只怪叔父走的不巧,才生出这些变故。”宋瑾耐心解释。
宋朝来重重跌坐在椅子上,以手掩面,眼泪从指缝滑落,无声哭泣。
果然,没了叔父的兵权依仗,暗中蠢蠢欲动的人就全跳出来搞事了。
宋瑾叹了口气,好言安抚道:“宋氏政敌太多,他们就是想逼你们自证,自毁前程,让这皇后未封先废,大姐你得沉住气。”
“沉住气,沉住气,那要你们是做什么的?你们这些位高权重的男人不想办法,倒怪我一个妇道人家沉不住气?”
“大姐……”
宋朝来抬起头,看着宋瑾冷声道:“我不管,你回去告诉父亲,这件事必须尽快解决,我一定要让客儿做皇后,她只能做皇后,她必须做皇后!”
朔夜的风在屋中呜咽,宋朝来尖细癫狂的声音在风中飘荡,侵入骨髓,彻底冰冷。
屋外静听一切的少女,泪水早已在脸上凝结一层白霜,在清冷月辉下闪着荧光。
魏云卿靠着门柱,缓缓瘫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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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瑾黯然回家,跟宋太师回话。
“她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是这般不懂事?”宋太师愈发心烦意乱,“为了你叔父的事儿,我已经是焦头烂额了,她不体谅也就罢了,还要闹。”
“大姐也是急坏了。”宋瑾安抚道:“她一个妇人家,最重名声,几时遇到过这种事?出了事,不靠父亲兄弟,还能靠谁呢?”
宋太师叹了口气,“这事儿归根结底还是背后有人捣鬼。”
“可先前明明已经跟薛太尉谈妥了条件,他对客儿为后没有异议,以薛太尉的人品,没有出尔反尔的道理。”
“不该是薛氏。”宋太师摇摇头,“答应薛氏的条件,说好了是皇后入宫后兑现,薛氏没理由在此时捣鬼,他们也盼着皇后早早入宫。”
“那还会有谁?”宋瑾百思不得其解。
“虽不知是何人捣鬼,可他越不想让我外孙女做皇后,我就偏要把她送上皇后之位。”
“父亲。”
“马上就是除夕了,陛下既然没有明确反对以客儿为后,我们也就当没这回事。”宋太师手指轻叩桌面,“让景逸赶一赶博陵侯府的施工进度,照常准备大婚。”
“是。”
“对于流言,暂时冷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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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乾殿。
西斋暖榻上,雍容华贵的美人儿,半倚着紫檀凭几,容貌在摇曳昏暗的烛火下,愈发迷离美艳。
“将军。”
天子垂眸看着棋盘,无奈耸肩,“输了。”
女子浅浅笑了起来,端起一旁小火炉上的陈皮柑橘茶,饮了一口,“陛下今日有些心不在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