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襄听的愣住,等回才知道这是让他去给醇亲王府传信,立刻说:“娘娘用不惯这里的香,老奴这就进宫去取。”
周太后这才闭上眼,真是没一个省心的。
真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不管周太后如何气恨,大孙氏见文襄来,简直感激泪涕,她的儿子就要被革职进京入狱了,眼下谁也救不了她们,她心里倒是没什么自责,只是心里暗恨这帮贱奴才们,真真是该死。
她恨不得将人碎尸万段,但文襄可不会和她感同身受,因为她教子无方,管家不严,给娘娘带来麻烦,他自然也没有好脸,将太后的意思传到,嘱咐几句就只管走了。
四月京中成亲的人不少,宋岚被点进翰林院后,就开始筹备大婚的礼仪。
而刘彰因为张克定调任江都,而被点为通判,跟随张克定去任上。这是张克定的意思,想将他带在身边教,
他等不到大师兄成婚就要启程南下了,便来太微宫请赵幼澄帮忙送礼。
江都距离姑苏不过一日半路程,赵幼澄恭喜他:“恭喜二师兄,到时候还能时不时归家。”
刘彰还是开朗的性格,对什么都充满好,跟在大师伯身边最好。
他笑说:“这是自然,我这次回去要和先生说,赵阿鲤长进了许多,加封长公主后,有了自己的府邸,勤勉好学,编撰的风物志陛下十分喜欢。小师妹长进了。”
赵幼澄听得一怔,而后又若无其事说:“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先生。请师兄回去帮我给先生带礼。他的顽徒给他丢脸了。”
刘彰却说:“先生从来没觉得你顽劣,自你走后,先生就把书房关了,再没有在书房授过课。”
赵幼澄想起谢明松,顿时心里有些潮湿,年少不懂先生的包容,对他多有厌憎,先生却从不曾计较过。
先生说她面相有富贵延绵之相,可明明她年纪轻轻就缠绵病榻……
“我性格多任性,桀骜不服管教,多亏先生不弃。”
刘彰见她面有哀色,劝说:“你一个十几岁的女娘子,怎么会这么说自己。小娘子嘛,就要任性一些才可爱,规规矩矩像什么话?以后不可如此说。”
赵幼澄悠悠问:“二师兄这是看上哪家的任性的小娘子了?”
刘彰远没有她脸皮厚,被她一句话问的脸都红了:“你这叫什么话!没大没小。一个小娘子总打听这些。”
赵幼澄只管笑:“那你和我说说,你看上谁家小娘子了?我帮你去问问。”
刘彰目光闪烁:“八字还没有撇,只是家中在商议。”
赵幼澄莞尔:“二师兄放心,你到时候成亲,我必然备一份大礼,给二嫂另备一份。”
刘彰笑话她:“那你呢?你的亲事呢?”
赵幼澄翻脸:“二师兄好走,我就不送了。”
刘彰嘿嘿的笑,贼兮兮说:“大师兄那日求师叔照看你,尤其大师兄和师叔说起你的婚事,听说先生也曾给师叔写信让他照看你。”
赵幼澄听着他的小道消息,心里想,我倒是要看看,师叔如何照看我。
若是让先生知道,师叔为老不尊,到时候还不知道怎么收场。
第7章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
◎心冷的要命◎
没过几日就听说, 裴岘被点为辽东经略使,代天子巡边。
赵幼澄听到消息,心里咯噔一下。
前世, 是在太子去后, 他才出任西北经略使,后才领兵去了河西。
至于朝中的人事变动她并不太清楚,但他怎么会现在被点为经略使。
那他还能去河西吗?挡不住西羌人, 西北怎么办?
她越想越乱。
冬凌这些时日因为醇亲王的事情,并不回太微宫, 赵幼澄一时找不到打听的人。
裴岘巡边的差事是陛下直接指定,甚至没有经过内阁。
马廷庸等人知道的时候, 京畿将领都已经领命, 暂由张克坚统领京卫营。
陛下这是打算军务不过内阁快乐, 这可不是好事情。
高关澄听了消息, 恨恨道:“陛下这是不顾祖制,一意孤行。这是高宗定下的内阁议政,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这是……”
马廷庸抚着胡须,只是淡淡说:“陛下对我等戒心已久,我等受先帝遗命辅佐陛下, 陛下偶尔行事偏激, 也是可以理解的,但那些行媚行之事的佞妄之辈,就不能陛下太靠近了。”
内阁如何议论这件事,裴岘并不知道。
他只是奉命,陛下怎么吩咐, 他就怎么办。
而且这事也没那么简单, 他巡边从辽东到西北, 领的却是辽东经略使。
丁远山和他有些交情,想必陛下也是知道的,所以让他去,一则是做好安抚工作,再者丁远山若是有什么不妥,那就是他的失职,到时候他和丁远山就是同罪论处了。
陛下的心思向来如此。用人连消带打。
赵善易倒是很高兴,从左书房出来就和他走在一处,还在说:“这次巡边可以见识见识边军得到威力,搞得我也想出去放个风,在京中把人困的拳脚都展不开了。”
他说完后又说:“就是怕是庆王听了会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