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两银子一盘。”岑越面不改色道。
小厮掏钱的手一顿,不可置信多钱?
“一两。”
秦钰嫌自家小厮烦,一手拍着车厢啪啪出声,“你是耳背吗?我都听见一两银子了,给他钱,拿了东西赶紧走,你是要臭死你家少爷吗。”
小厮不敢再墨迹,忙掏了一两银子递过去。而围观的百姓一听一两,是纷纷倒吸一口冷气,这吃果子跟吃银子有什么区别?!
后又想,一两银子的果子啥味?
小厮捧着篮子筐,是小心翼翼唯恐砸了,这可是一两银子啊。秦家的马车又继续走,进了瓦舍……
岑越面不改色收了一两银子递给阿扉,让阿扉拿着,道:“继续拆箱,继续验货。”
若是一直砸一直砸,没人买,看的无聊,时日久了人群会散一大半,但如今有人买了,还是秦家的小少爷,这下可成了热闹消息了,说嘴的多着呢。
有人吓唬夫郎老板,说:“你知不知道,刚才那人是谁?秦家的二少爷,他妹妹就是当今的惠妃娘娘,你卖的果子贵就算了,要是滋味不好,那是个混世魔王能给你砸了摊子,还不快走。”
齐少扉挡在越越身前,捧着银子,想了下说:“买卖自愿,客人给了银子的越越。”
“是啊,那位贵客给了银钱,钱货两讫,还是不要背后说道那位贵客了。”
这人一听,当即矢口否认,“我可没说秦家少爷什么话。”
开箱验货继续。
瓦舍杂技楼里,秦钰走在前头,小厮端着一盘草莓走在后头紧巴巴跟着跑,少爷步子太快了,他捧着草莓,这草编的软扑扑,老怕摔坏了。
杂技楼的管事亲自相迎,到了秦二少的包厢,说了今日表演的项目,秦钰一听,还以为什么新花样,来来回回就那几个。
“人钻火圈,如今换成了狗钻火圈,无趣,还不如看你钻呢。”秦钰随口说了句,结果来了兴致,目光看向管事。
管事是吓得冷汗淋漓,这祖宗真想看他钻啊,也不是不可以——管事想到秦二少出手阔绰,当即是咬牙豁出去要应。
“看你这面相,要真是钻了,那也没意思,连点漂亮都没有。”秦钰是很挑剔的,想赚他的赏钱,那不是随随便便见人就打发的,便挥挥手让管事下去吧。
秦钰喝着茶,等杂技开,忘了刚门口买的草莓这事,毕竟就一个果子,虽是没吃过见过,但也就一个果子罢了。
小厮是托不住了,小心问少爷,这果子是要吃吗?
秦钰随便瞥了眼,才想起来,说:“你个蠢材,既是要让你家少爷吃,那不洗了,等我洗?”
小厮忙应声,拿着东西去洗,回来装了一大盘子,他数了数,一共是三十个,这三十个果子就卖一两银子,可真是黑心肠的商人啊。
虽说这果子大,可那也是三十个!
小厮进来,把盘子放在少爷手边,不过少爷正喝茶嗑瓜子,在兴头上,他便没多说退在一边了。
没一会节目开始了。
秦钰看着底下台子上差不多的表演,是一副了无生趣模样,懒洋洋靠在椅背上,还不如吃瓜子呢,手里瓜子空了,伸手一摸,摸到了冰冰凉凉的物什上,扭头一看。
那红红的果子。
这才想起来,他还买了个果子,摸都摸到了,那就尝尝——
秦钰拿了果子先看了眼,那果子婴儿拳头大了,上头有黑点,不由嫌弃,这是没洗干净吧?喊人来。
“皮都没削。”秦钰让小厮把剩下的都削皮,不削皮咋吃?
小厮忙端下去去削皮。
秦钰手里还有那一个,本是想丢了,但大老爷们的不在意这个小的,也没吃过,便送到嘴里,想着拿牙啃了外头皮——
反正小厮没在,没人看见。
这牙一啃,嗯?秦钰眉头一松,咂摸了下嘴里味,甜的酸的,再送进嘴里,咬了一口,这下果肉是软的,但酸甜,就是外头那黑色的籽,也混着不一样的感觉。
跟平日里吃杏子里子不一样,这个可好吃多了。
秦钰是吃了半晌瓜子,正口干舌燥,一颗果子进嘴里,甜味汁水在口腔漫开,是不仅解了口舌干,还觉得滋味充沛,甜酸味混合的正正好。
是两口第一颗吃完了,光在那儿回味了,秦钰要再吃,一看桌子空着的,想起来叫小厮去削皮了——
“这皮好像不用削。”秦钰嘀咕。
没一会小厮进来,削皮自然不是他削,是杂技楼的厨子干,他们家少爷是杂技楼的贵客了,干点这些小事,吩咐一声就是了。
这会小厮来献宝,厨子削的就是快,忙端着捧在少爷跟前。
“这跟牛嚼的一样。”秦钰嫌弃那一盘东西,他没见过牛嚼东西,但他听府里奶嬷嬷说过。
小厮本来是想讨少爷欢心,哪里想被嫌了,忙说是杂技楼的厨子干的,这手艺不比府里云云。
秦钰已经站起来往出走了,小厮忙放了盘子到桌上,巴巴的跟上,问:“少爷您干什么去啊?”
“我做什么,还要跟你交代?”秦钰骂了一声,见小厮不跟上来,不由皱眉喊蠢货,“跟上。”
他钱包都在小厮身上的。
没半点机灵劲儿,光知道跟祖父说他的事了。
秦钰是下楼脚步都快了些,身上长衫只见翻飞。
小厮是跑着跟上的,也不敢喊少爷去哪,见少爷出了杂技楼,不由跑的气喘吁吁,“少、少爷,要喊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