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飞坦……真挚的感情……哈哈哈哈哈~太违和了!”侠客没憋住,大笑起来。
“——去死。”飞坦一脚踢出,电脑椅猛地撞向基地墙壁。
库洛洛深灰色的眼中似乎汇聚了乌云。“这确实是乌的能力,是我们其他人都没有的。如果金·富力士能骑着龙,那么你能……”他顿了半秒,没有用‘利用’这个词,而是说:“你能结识飞逝马也很合理。正是你与动物的亲和力救了你和侠客。所以,就将你的这些天赋运用到极致吧。乌,作为我们的一员,同时你也要继续做好你自己,保持真我。我很期待你会编织出怎样的网,作为蜘蛛的‘腿’,你又会走向何方。”在库洛洛看来,她操纵他人的秘诀正是因为她简单、坦诚、充满信任,这是他们谁也学不来的。
乌眨巴着明亮的眼睛,大声应道:“嗯!我会的!”
库洛洛又善意地提醒:“要明智地去选择你的朋友,因为你永远不知道我们会杀掉谁。”而他也应该明智地选择旅团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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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在猎人协会的某个会议室内的二人也在进行相似的讨论。
尼特罗摸着他那茂盛的白胡子,撅嘴说:“谁让你去插手的?”
金·富力士轻抿一口茶,语气带着些许遗憾:“如果您早点告诉我,我还能亲眼见证那个有五万年历史的遗迹,其他学者也是。现在它永远消失了,您满意了吗,会长?”他的手指在瓷杯上转动。
面对部下的质问,还不断被用敬语称作‘您’,猎人协会的老顽童会长缩缩脖子,有些讨好似地提议:“呃。来打一架,宣泄一下怎么样?”
“没心情。”金咂嘴,从嘴里拣出一片茶叶:“会长的茶不错啊,怎么没见过这种茶叶。”
“拐角小卖铺买的,原价500戒尼一罐。我等到了打折才买的,200块!”
“真划算!”
尼特罗在榻榻米上翻个身,倒立着观察对方,依旧撅着嘴巴,唇鼻之间夹着根毛笔。“哼哼哼,我看你心情好得很啊?对于一个遗迹狂热者,遗迹都毁了,你怎么看起来倒挺开心的?”
金向老人甩出一张素描,纸被尼特罗用脚趾夹住。金说:“多留意她。这人会成为一个出色的猎人。”
尼特罗弯曲着腿,将女孩眼泪汪汪的画像拉近查看:“你对这可怜的小姑娘做了什么?而且你漏掉了最重要的部分!”他满是皱纹的手指愤愤指着只画到胸部的半身像。
“……你这老色鬼,她比你小了将近一个世纪吧。”金鄙夷地解释道:“我差点杀了她朋友。不过如果他真死了,估计她会恨死我。”说着,他又从包里掏出另一幅画像,扔给会长。
这次是一位笑容可掬,金发碧眼的英俊少年。
“所以犯人是这俩?嚯嚯嚯,毁坏遗迹的人竟能被你说适合做猎人,活久见。这就是你心情好的原因?”尼特罗老眼冒光,拿毛笔沾了墨水,在画下写了几个铿锵有力的字,笔翰如流。
从会长落笔的位置,金判断出了他在画像上写的内容:“怎么?我认可的人只值0亿3300万……和92戒尼?要不要这么具体??”
“老人家我只有这么多私房钱啦。不像你们这些年轻人,各个都是富豪。”尼特罗再次喝了口两百戒尼的茶。
“那你耐心点等着就好了。属于顶峰的人终将在那里相遇。无论作为朋友还是敌人。”
“等?你太没意思了。我想看看小家伙在被追猎时表现如何。这种热身小游戏应该不会阻止你认可的人达到顶峰,对吧?”
“这倒也是一种栽培方式。我再加0亿,她毕竟破坏了珍贵的历史遗迹,确实是让我挺不爽的。”该做的事做完了,金起身离开。怕见到那几个烦人的十二支,他果断选择了跃窗而逃。外面一只趴在协会后花园打盹的巨大金雕见他跳了出来,便展翅起飞,载上他。
尼特罗乐呵呵地拉扯着自己那两撇长白眉毛,再次审视这两幅画像。少年看起来有点熟悉,能让他有印象的小孩子不多,他渐渐将这张脸与几年前通过考试的一个孩子联系起来。哦吼,一个猎人去破坏遗迹吗?真好玩。
这位猎人协会的会长高兴地把桌上剩余的饼干和茶清理掉,吃喝一空。他拿起金留在榻榻米上的背包,打开后,里面的钻石熠熠生辉。他若有所思抚摸着山羊胡。几周前不是有一个利比比亚的血钻矿被摧毁了吗?奴隶们多数以难民身份离开了国家。这个金从不炫耀他的成就,总是其他十二地支的成员帮他做记录。他也总是在关键时刻补贴着协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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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戴着侠客借给她的无线耳机,头晃脑摆,专心修理着随葬品。由于要不断精准的掌握火候,她的回溯术效率已经进步许多。
侠客缩小了屏幕上的音乐播放器窗口,反着坐在电脑椅上,下巴搁在椅背上,目不转睛盯着她,发呆。
侠客见过无数他们所杀害的人流下泪水。他也还记得多年前,在他们年幼无助时,朋友们也曾流下眼泪——充满不甘、痛苦、愤恨。于是,他们彼此约定,为了共同的目标,他们甘愿付出自己的生命——这才是杀人的方式,你需要接受自己有一天也会以相同的方式死去。然而,这条连他自己都不在乎的生命,竟然会被别人所珍视?
他闭上眼,还能想起那些滚烫的泪珠落在脸上的感觉,如同子弹,又如同一粒粒有形的温暖。还有她小小的臂弯努力抱紧他的感觉。其实泪水是什么?不过是泪腺分泌物,由水、无机盐、蛋白质、溶菌酶等物质组成。那她的为何会与众不同?尝起来那么香甜。
侠客眨眨干涩的眼睛,决定不去打扰她,默默退回了房间。
两个房间外,飞坦的气场不断扩张,大概是在进行某种训练吧。
“训练吗?我也来点吧。”侠客喃喃自语。他该怎样提高自己的生存机会呢?接受死亡的可能性并不代表他们愿意坐以待毙。
他向后靠,将长腿交叉搭在电脑桌上。屋内摆放着大小不一的屏幕,一些放在桌上,一些挂在墙上,它们散发的蓝色光芒在侠客乳白的肤色上染了一层淡淡的天蓝色调。
侠客朝金色的刘海吹了口气。设计一款可自动收回的天线怎么样?这样下次不小心掉了,就不需要费劲去找了。如果他的念气能够像玛的针线,与天线相连,那该有多好。可惜变化系是与他的操纵系相距最远的类别。或许可以尝试具现化天线?但这又不符合他目前纯粹的操作系能力。他使用的天线是有实体的,要掌握具现化系的技能,所需的训练时间可能会很长。也许,更简单的方法是多携带几根天线?
他旋转着椅子,左右权衡着几项选择。不管选择哪一条路,关键在于如何将其最大化地融入到自己的战斗风格和战略中去。唯有不断适应和进化,才能确保自己始终保持在竞争的最前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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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洛洛躺在他钟爱的那棵树上,胸口搁着他与侠客共同绘制的那幅红色壁画。他在脑海中折迭着无数条曲线和线条,尽管还未能完全揭开壁画的秘密,他已经解开了一个重要谜团。那幅壁画含有一张庞大的世界地图,他们熟知的世界不过是地图正中心湖泊中的一座微小岛屿。那些环绕外围的大陆……会是乌的家乡吗?
他从口袋里掏出圆珠笔,勾画着,一直到他的脑海中再无多余思绪。
走回基地的几步路里,他脑中又开始弹出各种想法。他边思索着,边随手把一条毛毯盖在了乌身上。她抱着一堆古代文物睡得正香,侠客的耳机还悬挂在耳边。
库洛洛在屋里翻出几本提到黑暗大陆的书籍,这些都是被作为民间谣言和趣闻轶事记载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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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间睡着了的乌,被自己肚子咕咕叫吵醒了。她耸了耸鼻尖,闻到一股肉香味。
飞坦正拿着微波炉加热的牛肉和蔬菜,在她不断扩张的鼻孔下来回移动。
“嗯?!”乌一下子醒来,立刻扑向那热腾腾的食物,原先盖着的毛毯滑落下来。她狼吞虎咽地吃光了整盒饭,然后送出一个飞吻:“么么哒~爱你!”
飞坦在她打嗝时翻了个白眼:“真恶心。”
侠客的门猛地打开。他把手机扔到她腿上,欢呼道:“小乌,看这个!恭喜你,现在你的官方悬赏金比我们所有人都高了~二十亿唉!”
屏幕上那一长串的零让她头晕眼花,不过她还是开心地跟侠客击掌:“好耶!不过这真是好事吗?”
“当然不是。”侠客笑眯眯说。“现在我们两个的长相都被公开了。”
“……”乌的笑容垮了下来。
侠客话锋一转,安慰道:“没事,挺酷的。猎协还不知道我们是旅团成员,只是以破坏遗迹的罪名在通缉我们。每个团员的悬赏金只有十亿哦,如果我把你交上去,一下能拿三十亿,啧啧~”
“三十亿?我买背包花了七千戒尼……差了几位数?”乌摆着手指,数丢了又重新开始。
“六位数。”
“……那三十亿能买几个背包?”
“大约42.万个。”
想象中成堆成堆的背包让乌满头更多雾水,甚至有点窒息。“……呃,这种算法好像没啥用。算了。”她不满地用手指戳着屏幕上自己哭唧唧的肖像。“话说,为什么画里我看起来这么惨,而你看起来这么漂亮?”
“谢谢夸奖。你看起来也很可爱啊。我猜是金画的,所以他只看到了你哭鼻子的样子。我更想问的是:为什么你的悬赏金定在20亿,而我只有3300万和92戒尼?!这92块的零头是怎么回事啊?!我受到了严重侮辱!”他格外不爽地放大了显示他们价值的数字。
飞坦凑过来窃笑:“他们可能以为你已经被一拳打死了。”
“等等,我有没有提到过,我其实先躲过了一拳?如果是我们这位新加入的小蜘蛛,那股力量当场就能致她于死地,好不好?”侠客挺起胸膛。
乌挖挖鼻子。“那又怎样。我让金揍不到我。”
“来!单挑!你和我,就现在!”侠客每喊一次就打个响指。
“来就来,谁怕谁!”乌也打了个响指,还在指尖燃起一个火球。
“来啊!”侠客冲向飞坦的游戏机,打开电视,选了个在格斗场厮杀的游戏。
飞坦原本以为会见侠客挨揍,他轻蔑地哼了声:“怂货。”
“干嘛?很明显,我在现实中不可能打败她。”侠客理直气壮地回嘴:“故知胜有五:其一为知可以战与不可以战者胜。四舍五入,我已经赢了。”
“什么玩意。”这是飞坦的吐槽。
“什么意思?”这是乌的好心又在作祟。
侠客耐着心解释,同时操控他的猛汉角色将乌的元素女巫压制住。游戏中粗壮的手指刺入她眼窝,血雾四溅。他笑意盎然,说:“喏,像你这样判断不出形势的人就输了。”
“不服,再来!!”她重开一局。
飞坦夺过她的游戏手柄:“输的人下台。”
“啊~飞坦~不嘛~人家还要!”乌不松手。
两个男子听到这撒娇声都微微一怔。飞坦一把将她扛在肩上,带回了卧室。
屏幕里,侠客的角色自豪地将乌惨死的角色踩在脚下,炫耀着他的胜利。
现实中,侠客鼓起脸颊,直挺挺向后倒在地上,心中有些烦躁。
“好!工作工作。训练训练。”他给自己鼓气,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